”不能动他就开始乱喊,凌晨两点多的病房愣是弄的跟凶杀现场似的。
“错了错了,随哥真的错了。”周随也心虚,他觉得自己生来就喜欢欺负唐尧,其实这种嗜好以前就有了,他那会就应该发现这是一种自己对唐尧上心的表现,毕竟他从来没兴趣去这么欺负别人,去逗弄别人。
但是他也知道欺负人家不对,然而就是忍不住,照理说现在应该好好疼着才对。
半个月前,唐尧趴在他腿边絮絮叨叨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有意识了,醒来发现唐尧枕着他的膝盖,给他讲些细碎琐事,什么‘Niko又交了个新女朋友。’‘姚叔的孙子快出生了’‘Amy来看了他一次’之类的,每次说到最后又会加上好多夸他哄他的话,什么‘随哥最好了。’‘以后小猫都是随哥的。’‘随哥全世界最厉害’之类。
也就一个瞬间,他想再等等,再听听唐尧说这些话。其实他也想好了,找一个好的契机,他在唐尧难过的不行的时候突然醒来,小猫准得感动的稀里哗啦。
就是没想到唐尧这会会醒……
“真的,我怕我醒了你就再不会说那些话,再不会说‘小猫永远都是你的’之类的话了,所以不敢醒。”话一说完周随自己都想笑,这理由谁听了都觉得这人神经病。
“呵tui。”唐尧唾弃。“你听听这像人话不?”
周随也坦然,“不像。”把唐尧抱的更紧,“最后一次,猫儿,真的最后一次,以后真不骗你了,我醒了也不容易是不是?我虽然醒了,但是身子其实还很虚弱,猫儿,你忍心吗?”
“放屁!”唐尧一挣,挣不开,“瞅瞅这像久病初愈的人的力气吗?”
周随一愣,哭笑不得,他今天可真是,乱的一点阵脚都没了。
唐尧抬头看着周随,看了一会嘴巴就扁起来了,周随有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唐尧就呜拉呜拉嚎啕大哭起来,是真的嚎啕大哭,撒泼打滚式,比那种被抢了棒棒糖的小孩还委屈,赖在地上愣是不起来那种。
边哭边喊,“你就知道欺负我!!”
边喊边哭,“到现在了你还欺负我!!”
周随可没见唐尧这么哭过,他一向委委屈屈,半忍又实在忍不住,像小泉一点一点往外渗那种,这会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关都关不上。
周随心都拧成一团了,心疼的不行,哎呦哎呦,怎么哭成这样。
两只手揩着他的脸颊,“别哭,别哭。”
他越哄唐尧哭的越大声,流眼泪的速度比他擦眼泪的速度快了两倍不止。
周随又想笑,又心疼。
唐尧这人,天生就长在他情感阈值之上,别人也许要流血流汗丢胳膊丢腿才能冲破周随的阈值,唐尧就是扁扁嘴,周随发现自己都受不了,心疼的要命。
周随又哄又亲又抱的,屁用都没有。
唐尧似乎也发现了周随的手足无措,他暂且停下,吸了吸鼻子,把鼻涕全抹在周随胸前的衣领上。
周随以为他终于好了,结果唐尧咳咳两声,继续,比刚才还撒泼打滚,把他唱歌练出来的肺活量全用在哭上了,一声比一声嘹亮。
周随彻底没法了,只能搂着唐尧,把人按在自己怀里,笑着叹道,
“你再哭随哥也要哭了。”
啊呀呀,这可怎么办。
好像一不小心干了件十分不得了的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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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随回来了,姚明德大大松了一口气,从头顶松到脚底板,周随只是露了一个面,整个KT便如得到了定海神针一般,马上开始照常运转。
他们发现,许久不见的周总,似乎瘦了点,但是一如既往地帅气。
并且整天满面春风,跟谁说话都轻声细语温柔可亲的。
老板心情好,总公司上上下下心情都好,除了服装产业部的一个小实习生。
唐尧远远看着和和蔼可亲的周随,转身就唾了一口——‘呵tui!’。
弄的他身边的实习友一愣一愣的,一个小实习生跟公司最高层能有多大仇啊?
唐尧下班,去车库的时候发现周随靠在唐尧的车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唐尧硬气的很,愣是住了半个月的酒店,就是不跟周随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