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了短视频。
唐尧还十分善解人意地开了静音。
刷到的是一个猫的视频,一只猫睡在主人写作业的手上,两根爪子牢牢地扒拉着主人的手,发视频的人配了条这样的文案,‘老师真不是我不想写作业!’
周随轻笑一声。
唐尧听到了,抬头。“笑什么?”
“像不像?”
“嗯?”
“像不像你?”周随说。
唐尧知道他意有所指,却也故意反驳,话里都带着淡淡的笑意,“放屁,我可没拦着你干活啊,别把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周随点点头,“嗯嗯,是我自己消极怠工。”
唐尧唇角笑意更深,低头黑了手机屏幕,反正周随现在也不干活了,他就更有理由光明正大霸着他了。
唐尧靠着周随肩窝,拢了拢身上的被子。
周随其实也知道唐尧不是真的想无理取闹,不是真的喜欢作天作地。
他只不过习惯用这种方式从周随那找安全感。
以前周随对他不好的时候,唐尧就喜欢这么找存在感,周随偶尔会顺着他,偶尔不会,还会凶他,唐尧永远都患得患失,周随越这样时冷时热,唐尧就越想作天作地去证明自己的存在感,一次一次故意去触碰周随的底线,归根结底只是想知道人家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只是卑微地想从周随那求点安全感罢了。
然而答案也显而易见,唐尧很清楚周随那会只不过当他是个可有可无的小床伴,于是他不服,越是不服越喜欢作,越作周随对他越狠,伤痕累累鲜血淋淋了也还是固执地往枪口上撞,执拗地用伤己一万损敌也许才一百的方式去跟周随作对。
周随看着怀里人,心底某块软肉就像被刀拧着一样疼。
他叹口气,感慨,自己当初是真的混账。
周随十分珍惜地拢了拢怀里的唐尧。
唐尧察觉到了,他笑,“我这么闹你,是不是很想把我扔出去?”
周随也不答,柔声说到,“你以前也这么照顾过我的。”
你也曾经把自己的正事都推掉,成天守在我身边就等我退烧。
唐尧想了想,想象不出来周随像这样坐他身上的场景,他说,“没有吧,我可抱不动你。”
只是话音刚落就想起了一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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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随终究是人不是神,是人就会生老病死,小病小伤于他无碍,顶多躺床上窝一天,饿一天,随便吃点药就好了,他从小到大都一个人撑过各种大大小小的病。他以前从来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直到被唐尧捧在手心照顾过几次,他便开始怀疑,原来生病了是需要有人照顾的。
被周随养着的那段时间,唐尧还没开始闹那会。
每当周随生病,小孩便会推了自己的事情,忙前忙后给他做吃的,给他泡药,给他敷毛巾,甚至会在周随皱眉昏睡不醒的时候急的团团转。
周随一直记得那天睁开眼睛,眼前小孩阴霾一扫而空的模样。
他那会就想,原来也有这么一个人,把喜怒哀乐全系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