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按理不可能伤到他。但因为他体内旧疾无法复原,偶尔异火便会失控,造成冰火两重天的局面。
内里是滚烫的高温,体表却是寒霜的冰冷。
异火暴走之时,凌霜雪的理智是清楚的,但身体却不受控制。他不能阻挠自己在异火的驱使下做出反常的举动,往往被高温炙烤,会让他想要贴近冰凉的事物。
他本能地拉住沈灼,是因为平日病发之时都是沈灼在身边照顾,但之后的事就有些荒唐了。
异样的触感难以忽视,耳边的声音也不同以往的平稳,反而粗重低沉。
凌霜雪挣开沈灼的手,从这越矩的行为中脱身,他坐直身体,低头看着沈灼。这是居高临下的俯视,却没有该有的压迫感。
眼尾飞红,眼底蒙上一层水雾,催化了以往的疏离冷淡,倒像是被人拉入红尘。
沈灼清醒过来,被蛊惑的人无法抑制身体的变化,压抑的痛楚让他的眼睛蒙上一层血色。
师徒二人谁也没有说话,黑暗之中一片死寂,有人呼吸炙热,心如擂鼓,一声又一声,落在凌霜雪的心上。
他浑身战栗,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有一种坦诚相见,被人拥抱的错觉。
他惊的翻身下床,心乱如麻。
身上的重量一轻,沈灼便感觉到身体重获自由,四肢可以重新活动。凌霜雪赤着脚站在床前,面容隐藏在阴影中,沈灼看不清他的神色。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残留的旖旎尚未散去,就已经变成尴尬和僵持。
沈灼起身要给凌霜雪请罪,凌霜雪揉着额角,在沈灼开口之前,眼神从他身上扫过,慌乱道:“你自己解决吧。”
说完逃一般出了门,把沈灼留在房间里。
沈灼僵在原地,他听见凌霜雪去了隔壁的房间,步伐不似以往冷静,烦躁而凌乱。
凌霜雪躺上|床,两床相隔只有一堵墙。
沈灼倒向床榻,呼吸间还残留着凌霜雪的气息。凌霜雪让他自己解决,这几个字本身就像火色的阿芙蓉,引人犯罪。
沈灼抬手,他在黑暗中摸到了凌霜雪脱在床榻上的衣服,柔|软的鲛纱上是冰雪般冷冽的气息,让人联想到凌霜雪那张俊美却带着疏离冷淡的脸。
沈灼喉咙发紧,一时心猿意马。他翻身埋在凌霜雪的衣服间,弓腰喘、息。
一墙之隔,本就心情烦躁睡不着的凌霜雪听见了隔壁的声响,这才发现自己和沈灼离的那么近,以至于他能清楚地听见一切。
无法忽视的声音和模糊的水声混杂在一起,还有唇齿间滚过的名字,包裹着浓烈的情感,让人心尖发颤。
脸上本就没有降下去的热度又升一层,凌霜雪躲进被子里,封闭五感,干脆耳不听心不烦。可寂静却更能撩拨心弦,回忆的走马灯不依不饶。
凌霜雪沉默了好一会儿,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开始背清心诀。
这玩意儿可真是生平第一次,要不是遇上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会这个。
暧|昧又尴尬的一|夜在煎熬中过去,之后的日子里凌霜雪和沈灼之间的气氛变的格外的诡异。沈灼每次想解释,凌霜雪都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之后干脆躲起来了。
凌霜雪不想听,也不敢听。算起来是他撩拨在前,沈灼失控在后。比起沈灼的解释请罪,他更纠结的是另一件事。拿了别人的心意在手,怎么看都是个烫手的山芋,他还没有想好,得到了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