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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人一答应,两人同时摸入怀中。

北号山的狼牙能够封住同族经脉,彻底断其灵气根源,每头狼人手只一颗,是出生后换下的第一枚乳牙。

此物本用以惩罚族中大奸大恶之人,一旦驱动对妖力损伤极大,后患无穷,在外面通常是不轻易祭出的。

被白栎壳弹开的狼犬在半空吃痛地划出一段距离,而后又浑不在意地抖抖毛,卷土重来。

“嬴舟……”

小椿余光扫过一左一右掐诀念咒的两只狼妖,再望向正面朝自己飞奔的白色巨兽。

她眼底里挣扎着动摇了片刻,随即,那神色陡然锐利起来,凛冽地闪着沉寂的光。

在嬴舟下一道攻势来临前,小椿毫无征兆地,收起了全身所有的护盾。

脆弱的树精之体乍然暴露在燎原般的烟火当中,满含腥气的狼口随之呼啸而至,裹挟着暴戾的劲风猛地落下。

“喀呲”一声。

锋利的犬牙毫无悬念地没入她后颈的肌肤之间。

46. 开封(二十) 我咬到她了…………

白栎树凝成的盾壳, 号称是世间最坚硬的罩甲,锐不可破。

一直以来小椿的防御术都足够完美,甚至给人造成一种, 她本身就无坚不摧的错觉。

但实际上没了白栎壳的树精相当脆弱。

便好比剥开了树皮的根茎,细嫩得迎风可折。

嬴舟那一口咬下去, 犬齿几乎覆盖了她整个后背,大团润泽的湿意很快透过轻薄的纱绢外袍晕染开来。

在场众人皆看得真切, 重久显然始料未及地怔住了,倒是躲在墙角的温蕙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小椿!”

树妖的血与寻常兽类不同,更类似于汁液那般清亮无色, 远远瞧着就好像她只是被人泼了满背的水, 并不如腥红的血色令人惊心。

这是小椿得人身数百年以来, 头一次清晰地, 感受到源自利器划破皮肉的痛苦。

远比想象中要难受得多。

不过, 又十分新奇。

她伸出手去,忽然安抚似的在嬴舟毛茸茸的狼嘴上轻轻拍了拍。

狼犬的牙便颤抖地僵持在那里,仿佛用尽了平生的力气, 不敢再寸进分毫。

树汁甘甜的味道从舌尖细细密密地窜入识海。

嬴舟那双充红的狼目无端瞪得极大, 意志与本能的交战使得整张脸面目可憎,额间是深重皱起的皮肉。

他混乱的思绪中多出了一份茫茫然的念头。

我咬了小椿。

我咬到她了……

那只手极轻柔地抚着他的毛发,耳边隐约还听到什么絮絮叨叨的声音, 甚是渺茫,甚是朦胧。

过了好一会儿, 嬴舟才听清是小椿在低语。

低得像凑在他耳畔说话一样。

只来回车轱辘般地重复道:“没事没事,我不疼的。”

“没事,没事啊……”

血气显而易见地从其瞳孔中消散褪去,烈火灼灼的眼眸遮蔽了锋芒, 隐约变得有几分清澈无害。

白栎树的茎叶便是在此刻见缝插针地悄然钻进他关节里,顺着经脉与流淌的血液缓缓送入全身,在他体内发出萤绿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