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星又?一次感觉窒息,于是头也不回地?开门,走出这间房间,又?迅速关上?了门。
手?握在?冰冷的门把手?上?,她长长的吸进一口气,刚要离去?,却突然听?到门内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是拳头砸在?桌子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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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员工宿舍的空调坏了,闷热得沈木星怎么也睡不着,打开床头灯,她拨通了钟琳的电话?。
钟琳也没睡,语气也是悻悻的。
“怎么了?”钟琳问。
沈木星深吸气:“没什么,失眠。”
她依然对严熙光的事情?只字未提,这些年来,无论是亲人还是朋友,她不曾提到过严熙光。她从没在?漫长的煎熬中表达过自己的抱怨,从没在?无尽的思念中透露过自己的无助。
这段感情?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井,被她用千万斤的无声?封死。
一生只有一次的感情?,没有了,不可说,无法说。
如果感情?能够说得清,寻得见,那么感情?就不叫感情?。
它该叫一颗糖,一方石头,一枚钻戒……
而不叫感情?。
电话?开着免提,钟琳又?开始滔滔不绝的纠结她和苏杨该不该复合,沈木星像是一个激进兴奋的辩手?,句句痛斥着钟琳的优柔寡断。
“木星,我好像失去?了爱别人的能力,我要不要重新开始。”
“为什么不?生活不是电视剧,爱一个人要等他等到天荒地?老?你自己算算你还有几年的青春跟他纠缠不清?”
“唉!你变了,你也变现实了。”
“我可没你那么死心眼。”
“可是那么深的感情?,能说断就能断吗?他会?不会?觉得我太薄情?……”
有时候沈木星真的挺为这个闺蜜着急的。
磨磨唧唧抱怨男朋友一大堆,旁观者清,一看就知道对方很渣,偏偏她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总能找到自己对不起人家的点?,你好心劝她分手?她答应了,回头又?悄悄地?跟对方和好,最后?还是没完没了的反复折磨,跟慢性病一样?。
沈木星喝了一口黄酒,压了压对钟琳的火气,说:“到底是谁薄情?啊?”
“当初说先离开的也是他!不联系的也是他!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五年!我等!六年七年我不等了就是我薄情?!我凭什么不能开始自己的新生活!我凭什么不能去?爱别人?如果他不回来,我就不活了是不是?”
“是不是非要等到我七老八十?了,突然某一天他的孙女抱着他的骨灰和遗物来找我,说我爷爷这辈子最爱的人是您,然后?我就感激涕零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这才叫真爱,是吗!”
沈木星噼里啪啦说完这一席话?,粗重地?换了换气,电话?那头鸦雀无声?。
好半天,钟琳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传来:
“木星……你受什么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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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星尽量让自己不因严熙光的归来而自乱阵脚,这样?的抗拒加速了她对小郑的感情?进程,向来都是小郑主动,近来沈木星也开始给他主动打电话?了。
小郑是个体贴的男人,舍得在?沈木星身上?花时间花小钱,除了对于某些肢体接触的排斥惹他不快之外,两个人的交往还算顺风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