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提醒他:“喂,你有点?公共道德好不好?这样?的地?方你也敢抽烟?”
严熙光轻飘飘的笑了,被烟雾熏细的眼睛里有蔑视和放浪,她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她觉得那是一种贵族气质,他现在?所拥有的这种气场,不是天生含着汤勺带来的,而是一切欲望满足过后?,剩下?的疲惫感。
“这种地?方,能进得来,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沈木星摇头感叹,忽然觉得他变了,很陌生,很陌生。从前的小裁缝,说不出这样?的话?。
“什么时候辞职?”他抽了一口烟,问。
“辞什么职啊?我都要升主管了。”她故作洒脱的笑笑。
严熙光叼着烟,低头掸了掸裤腿上?的烟灰:“当上?主管不还是一样?不开心?”
沈木星有些沮丧:“有什么不开心的,那都是我一步一步努力得来的。”
严熙光说:“晚上?的酒店住宿,你们总监要求跟你开一间房。”
沈木星翻了个白眼,无力地?说:“我就知道……”
“我让人单独给你开了一间。”
“啊……谢谢你。”
“不客气。”
沈木星搓了搓冰凉的膝盖,更有一种悲凉涌上?心头。
他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腿上?,丝袜外传来他温暖的体温,沈木星的心又?软了下?来。
“你和史磊,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
今天看来,史磊那样?高调的豪门公子,跟严熙光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没理由混迹在?一起。
严熙光随意?地?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身姿有几分软塌慵懒,陪她这一场酒局坐下?来,比他做十?件衣服还要累。
他的语气有些疲乏,声?音仿若遥远之外传来——
“我刚到意?大利的时候,在?流浪,后?来找到了一家餐馆,做杂工,史磊是我的意?大利老师。”
“他那么有钱还用做老师么?”
“为什么做老师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惹上?了黑手?党。”
“黑手?党?我只在?电影里听?到过,The Godfather。”
严熙光喝了一口茶,说:“在?那不勒斯的地?图上?,有一条分界线,线的另一头是罪犯、偷渡客和黑手?党的地?盘,我就在?那里生活。”
沈木星望着他,忽然陷入沉默。
她开始在?脑子里想象,把那不勒斯想象成哥谭市。
严熙光见她感兴趣,就讲故事一样?对她娓娓道来:“那是一个大雾天,我听?见有野兽在?嘶吼。”
“啊?”沈木星听?得入迷,看着他的侧脸:“你住的地?方还有野兽?”
严熙光轻笑:“不是野兽,是史磊,他被人打得半死。”
“然后?你救了他?”
“嗯,他在?我那里躲了半个月。”
“那个时候你不知道史磊很有钱吗?”
“有钱?他那个落魄样?子,半点?求生欲望都没有了。”
严熙光继续说:“半个月后?,风声?过去?,他要出门,衣服都破了,我就给他做了一身新的。”
沈木星听?着,听?得津津有味。
她几乎能够想像到,严熙光在?阁楼昏暗的灯光下?给一个落魄的人做衣服的样?子。
对他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记忆中的严熙光,就是这样?一个简单、善良的人。
37.吃醋
“后来你们就成了好朋友?那你又怎么成了卡塞尼洛大师的关?门弟子呢?我看报道?说他早就不收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