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弥子一定会同意,但令他意外的是,弥子很轻描淡写地拒绝了。
仆人也很惊讶,又是不敢置信、又是焦灼,殷殷切切地恳求道:“小姐,求求您,拜托了,我真的急需……”
“你没有这个财力供你弟弟赌的,”弥子看也不看他一眼,语气很是随意,“既然这样,那种拖累人的包裹还是丢了比较好。”
仆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欲言又止,好像挣扎思考了好一番,这才作出决定,苦笑道:“您……您都知道啊,啊,对,没有什么能瞒得过您的……小姐您说的很有道理,我确实应该不管他比较好——但是,也不能丝毫不给他改正的机会吧?我那弟弟小时候还是乖巧的,只是长大了逐渐走了歧路……”
弥子的语气依旧很随意:“让他把房子卖了就好了,剩余的利息慢慢还,只要有心,总能挣回来的。”
“……”见她的态度,仆人显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强作精神地请求,“卖房子也需要时间,不如先让我……”
弥子轻轻柔柔地打断他的话,矜软的声线里一股子不谙世事的天真烂漫:“跟放贷的说清楚会卖掉房子,约定好期限,应该就不会继续打扰你们家了。”
但她的态度却很显然。
就是完完全全的拒绝。
仆人自知再继续下去不仅不能得到结果,反而说不定会导致更糟糕的情况,只好一脸郁郁退下了,退下的时候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一看就是很不甘心。
禅院甚尔旁观一整个过程,比起弥子的态度,更好奇的是:“你怎么知道的?”
“他弟弟欠的债是我家的产业呀,”弥子有些无奈,“被追债的时候还打着我的名义请求宽限,自然很快就知道了。”
居然还涉及这种行业……禅院甚尔咂了咂舌,稍微能明白一点对方家庭情况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 网?阯?F?a?B?u?y?e????????????n????????5?????ò??
“肯定是要他弟弟继续欠着债啊,”弥子理所当然地说,“这种情况不受点教训,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次是我的地盘无伤大碍,万一惹了别家的麻烦,那可就真的麻烦了。只有一直让他欠着,他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吧。”
禅院甚尔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只是道:“你不打算跟那个人说?”
“为什么要说?”弥子反问道,“说了之后让他告诉他弟弟,最后再让他弟弟有恃无恐吗?”
禅院甚尔定定看了她两眼,对对方眼底的天真不做评价,只是无意义地应了声,便转移了话题:“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弥子对他倒是不设防……或者说早就有意想要以无意的方式透露,这时又正好被问了,也就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禅院甚尔一边惊叹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有意无意记下,最后调侃道:“你居然对这些东西都清楚,倒是令人意外。”
“我毕竟是伏见家的孩子啦,”弥子恹恹地趴在了桌子上,有气无力地数着今天送来的玫瑰花的花瓣数,“不管想不想知道肯定是要知道的,不然以后继承的时候会很麻烦。”
“继承?”
弥子对此也不忌讳:“嗯……我们家只有我一个继承人,最后也只能是我继承了。”
禅院甚尔忽然沉默了:“……”
弥子没听见动静,趴在桌子上的脸转了个边,抬起视线望向禅院甚尔:“怎么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禅院甚尔的头上打着光,刘海也因此落下一大块阴影,眼睛里神色光暗夹杂,显得晦暗不定。
弥子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