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禅院甚尔难得的没有先洗澡,等她窝在了被窝里,还给脸红扑扑的弥子递了杯牛奶。
“今天玩累了,就先休息吧。”
他解释道。
弥子很听话地喝了牛奶,也确实觉得有些累了,不一会儿就眼皮渐沉。
禅院甚尔亲亲她嘴角的奶渍,给她掖了掖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睡觉,而是搬了把椅子坐在花店门后,翘着二郎腿,半阖着眼睛静静等待。
晚上的时候,弥子因为内急,半夜惊醒的时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下了场大暴雨。
暴雨的天气总会让人很不安,加之噼里啪啦被风吹倒、重物落地的身影,灰尘和花草被打湿的杂糅之味,让气氛一下变得焦灼起来。
弥子微垂着眼睛,赤着足,随意地就这那一身白色睡裙,往二楼入口附近的卫生间走。
雷声缓慢又庞大的降下。
在此之前的电光照亮了一楼。
弥子昏昏沉沉的脑袋也被一楼的景象惊醒过来——
一楼,时隔许久仍然有些眼熟的伏见家的管家、仆人,一群陌生的蒙面人死不瞑目的尸体,躺在高大的男人怀里的不久前才见过的友人,还有,男人手上奄奄一息的猫。
它看见她了。
它迫切的、绝望的叫着求救。
弥子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面色惨败,忍不住地呢喃着:“怎么可能——骗子,骗子……”
禅院甚尔似有所感,抬头望了一眼。
他的弥子好像被吓得不轻,在电光火石之间,竟然卡着楼梯和栏杆中间,脚下一滑就直直下坠。
禅院甚尔平静无波的眼神忽然起了一圈圈涟漪,几乎是漏了拍心跳,他在短短半秒不到的时间里,反应极快地丢下猫和怀里的女人,接过失足下落的单薄身影。
见到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又看她没有穿鞋,禅院甚尔叹了口气,手握住了对方的脚心。
弥子觉得他的手很热很热,却没有了之前那种带着点细沙摩挲肌肤的粗糙感。
她想到什么,呆呆的低头望了一眼——果然,一片滑腻温热的红色。
弥子吐了。
“骗子……”
她的眼泪落在他发热的肌肤上。
只有细碎的珍珠似的泪水,却像是浇灭了他心头炽热烈焰的倾盆大雨,比起外面的暴风雨也不逞多让。
禅院甚尔的眼神一点点暗下来。
某种更加潮湿、更加晦涩的东西正被压抑着、蠢蠢欲动地生长着。
血液激发了他骨子里的野性,死亡让他暂时失去了些许理智。他声音极低极哑,满是残忍的笑起来:“你想逃吗?”
“我的小姐。”
弥子这次没有再纠正。
她红着眼睛,满是期冀地询问:“……你杀了八神小姐吗?”
“谁知道呢……”禅院甚尔故作漫不经心道,但是看着弥子的脸色,最后还是心软了。
“……我救了她。”
他只是这么说着。
尽管弥子亲眼看见了他杀了妙妙。
但她依旧单纯地相信了,依旧天真的要命,可怜兮兮地请求着:“谢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