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贤妃家中本无子,这个所谓的弟弟名为高迟,乃是过继的养子。
因为相貌不错才情俱佳,故而在原书之中贤妃过世以后,便成了长公主的面首。
这其中自然也有贤妃在世时自己的撮合。
若真是血脉至亲,哪里舍得自家弟弟沦为长公主的面首去讨其欢心?
不过高迟自幼便寄人篱下,父母生存都靠高家荫庇,他自知亏欠高家甚多,故而贤妃指派他去做什么,他都不曾反抗。
“娘娘对臣女,应当知道得也不少,”苏翎笑眯眯抬起头道,“对了,臣女听娘娘声音嘶哑,应是有积年旧疾吧。”
贤妃原本还算平和的面色在听了她这一句话骤然掀起了波澜,一只手下意识地护住领口,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勉力平静道,“只是前阵子受了些风罢了。”
“受了风……”苏翎手中握着棋子,淡淡笑道,“娘娘还是莫要大意的好,若是风寒重起来,也是要人命的。”
苏翎这话语气平淡,可贤妃听着却觉得心口无端地泛起凉意,连带着掌心都沾了汗。
贤妃微微出神之际,却见面前女子唇边漾起淡淡笑意,指着棋盘道,“娘娘,该您了。”
贤妃回过神来,看向棋局。
从开局开始,她便一直被苏翎带着走,棋路几乎都在跟随她所下的位置,去堵她的棋子。
眼下终于得来了重握主动权的机会,贤妃看准中间连成十字的白子,落下一棋成横竖三子阵。
无论苏翎选择哪一条路来赌,下一轮都将被她凑成五子,已是输局注定。
贤妃淡淡笑着,轻声道,“你输了。”
苏翎掂了掂手中棋子,不去管她那三子阵,反而是自顾自地落成自己的四子。
贤妃微皱眉,不懂她还在垂死挣扎什么,就算她眼下还能逼得自己出手去堵,可她总不会一直有能够挽救局势的路。
苏翎神色不变,自顾自下着。
贤妃却是越随着她下越心惊,苏翎落子很快,每次几乎都没有犹豫,而她思量的时间却越来越长。
她看所下的棋似毫无章法,可最后布成的局却错综复杂首尾相应,贤妃想脱手一瞬重握主动权的机会都没有。
心头不知为何越发慌张,贤妃掌心之中沁出更多的汗,下一瞬却见得苏翎倏然落子在棋盘正中。
五子一线,恰好贯穿棋盘中央。
“娘娘错了,是你输了。”苏翎笑着收子。
贤妃不可思议地看着棋盘,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她好半天才抬起眼来,眼眸神色尽是惊疑。
这……怎么可能?
“愿赌服输,娘娘。”苏翎望向她道,语气平和。
贤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茶盏,下一瞬却见得女子骤然将自己身前这杯换给了她,歪了歪头看着她,眸光之中泛起淡淡寒意,没言语。
贤妃心中都被震惊所填斥,袖下的手甚至都在微微颤抖。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的?
“娘娘,这盏牛乳茶我刚刚就闻过了,除却云雾的香气似乎还有洋金花的味道,这样的牛乳茶,我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