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圆圆去桌前拿茶壶,桌子整个变样,其上铺了锦绣华贵的百花金线桌垫,茶具更是整个变样,说是供人观赏的珍品也不为过。
圆圆不敢伸手去摸,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将杯子打碎,赔都赔不起。
姜莞慢条斯理:“怎么不去?”
圆圆这下不再忸怩,轻手轻脚地拿起茶壶,像是在拿着什么贡品,挪向外去。她压力实在很大,目光紧盯着茶壶,决定摔倒时哪怕是自己摔伤,也一定不能让茶壶磕着碰着。
“喂!”谢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吓了圆圆一跳,让她险些将手里的壶丢出去。
“你吓我一跳!”圆圆控诉,将手里的水壶抓紧了。
谢明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嘴硬:“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出来干嘛?不伺候那个女郎了吗?”
圆圆心平气和地同他讲:“女郎要服药,我来舀些热水过去。正好,你家厨房在哪?我去烧些水。”
谢明撇嘴:“你先给我看看这个壶,我就带你去厨房。”他也是从来没见过好东西好奇,只想过过眼瘾,没什么坏心思。
圆圆犹豫一下,将壶递了过去:“你小心些,可别把壶摔了。”
“知道了。”谢明也紧张,颤巍巍地将壶接过,入手的感觉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柔滑无比,就像是最上乘的细腻脂粉。
他一个恍惚,全然没想到茶壶入手如此腻滑,只听清脆一声。
乓——
茶壶碎了。
就连碎裂的声音也要比寻常茶壶的动听许多,真是质量上乘的好壶。
圆圆简直要在原地昏死过去,没了理智:“我明明说了让你当心,你怎么还是将壶摔了!”
谢明嘴唇颤抖,脸色惨白:“我,我也不是故意的。”他没想到这壶和他们用的全然不一样,如此容易脱手。
“怎么办?“他也知道壶的价值不菲,全然慌神,看着一地的碎片欲哭无泪。把他卖了大约也不值这个壶的钱。
“能怎么办。”圆圆已经开始掉眼泪了,“去找女郎吧,看看她要怎么罚我们。”她好不容易才得了份事干,能贴补家里,没想到第一件事就搞砸了。
她后悔极了将壶给谢明,现在既埋怨自己粗心,又恨谢明将壶摔坏。
谢明做了错事,下意识不敢面对,直想从这里逃走。想到自家拮据的家境,他后悔极了自己怎么会好奇要摸一摸壶,看一眼不就好了,眼泪也不受控制地向下掉。
两个人相对着哭了一会儿,还是圆圆先带着哭腔说:“走吧,跑不掉的。”她弯下身子,将碎瓷片捡起兜在裙子里,另一只手拽着抵触的谢明回房去。
两个人满脸眼泪的进来,姜莞垂眼一扫圆圆裙摆里的瓷片,已然明了发生了什么。
她颇感慨地同零零九道:“我是真没有打算这么快就搞一搞谢晦的,但老天都催着我快动手,我再不动手真的很不好意思。”
零零九麻了一麻,同样感慨,谢晦的这个弟弟实在很能惹事,要害死亲哥。
姜莞又道:“我若是真有病需要喝水吃药,按他们俩这速度,应当是我先死了水才能到。”
她做作地剧烈咳嗽,像是因为没有水送服药而病情发作。
圆圆松开谢明,满脸眼泪地上前:“女郎,女郎你没事吧?”她更加自责,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谢明听到声声咳嗽也揪心得慌,竟转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