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等到她的反应,齐齐松一口气,看她不起。他们怕得是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迁怒他们。然而看到她只会哭,他们便放心了, 甚至纷纷用恶意的眼神看向她。
“看, 这老太太自己做恶事紧张,将她孙女给捂死了,好可怜的小孙女!”
“是啊,孩子被捂死之前难道不会有挣扎吗?她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看她就是故意如此, 想讹东家的粥喝!”
老太太慌忙解释:“不,我没有!我怎会害我的孙女!我想多求一碗就是为了让她多喝一口。”
人们却不听她的解释,从中发掘出些乐趣来。他们知道这老太太疼孙女,却故意充满恶意地消遣她。
看着她无措地解释,他们感到快乐。
“你看被揭穿,于是不敢喝这粥了。”
“就是,不过她也有可能真没感觉到她孙女死了,毕竟她孙女那样瘦弱,和个鸡崽子似的,哭只怕也哭不大声。”
“哈哈,不过这么憋死比平常还要胖上许多,老太太应该开心才对。她孙女活着也不见得能这么胖呢?”
……
一言一语如刀剜在老太太心上,巨大的愧疚以及人们的刻薄让她再承受不住,凄厉地叫了一声,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站了起来,还在肆无忌惮发散着恶意的人们顿时闭嘴,暗怪她竟然还敢有脾气。
她目光扫过所有人,没有从他们身上得到一分善意,心里最后一口气也散了。
人们重新畏惧她,不敢看她。
她大吼一声,人几乎是飞了出去,一头撞在陈家关着的铺子前,死了。
良久没有声音。
“至于吗?”有人不愿承担逼死人的骂名道。
“就是,孩子又不是我们捂死的。”
他们逼死了人,心中没有什么愧疚,只怕老太太死了之后冤魂索命,语气终于放软。
东家反应半晌,看着自己铺子前的死老太太最终骂了一句:“晦气!”又叫人来将铺子这里清理了。
一日之内闹出了两条人命,人们却麻木不仁,只将人命当作数目,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反正死的不是他们自己,他们只会高高挂起,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可是会经历这些。
施粥重新开始,每个人都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队伍重新恢复了井然秩序。
姜莞冷眼看着,没了捉弄谢晦的兴致。她原是打算打手势让暗卫出面救一救这老妪,谁知道老妪一个不察将孙女给捂死了,看样子也没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与勇气,更没脸再活着,便由她去了。
“你去,将她和她那孙女好好葬了。”姜莞指挥谢晦。
谢晦任劳任怨:“我先去将椅子还了。”
姜莞慢吞吞地从椅子上起来,拖着脚跟他去还凳子。他在布店将椅子还了,取回押金,姜莞好奇:“你哪来这么多钱?”
“抄书、为人写文章,还有许多副业,诸如一到巴中城来也会代人写信,帮人取名等等。”谢晦交代得清楚。
姜莞之前一直好奇他虽聪明,为何科举能一试即中。若无练习,连答题范板也不知晓就能让人青眼有加,未免太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