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抬起她的头,看定她的眼睛:“与你自是不同的,可怎么不同,只能等你告诉我。”
她眼睛瞪大了,随即又被两扇羽睫掩去,望向别处,久久没有回音,两片花瓣似的唇抿着,一言不发,和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一样固执。
空气胶着着,一丝风也透不进来,正是雷雨前最闷的时候。
幸好这时热水来了,他才放开手。
妙仪洗了两次,才洗出了原来的模样,可一对眉毛还是比平时画得粗些,不细看,确是像个娇弱少年人了。
为着个得不到的答复,两人一路无言到了雍州城的公主府,马车停下来,赵衍见她睡着了,便自己下车,一只脚刚刚越过车门,突然觉得袖角被人牵住。回头看去,她不知何时转醒了,于是哄道:“不出半个时辰便回来。”
不见她松手,又问:“怎么了?”
“王爷,带我一起去吧,我在屋外等着,不进去碍王妃的眼……”
赵衍面带犹疑,不置可否。
妙仪牵着他袖角的手又紧了紧:“昨晚出了那样的事,若不是王爷来了,我就要……现在还怕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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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珠珠和收收
差池其羽 · 无风 (2700珠加根)
妙仪跟在鹤望身后,生怕被人认出来。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已习惯了如履薄冰,走到一个隐蔽的转角,偷偷拿出用绫帕裹了的眉黛,解开来,在眼角和鼻子上各用力点下去,又快步跟上前面的人。
有了脸上的两颗大痣,她才敢抬头四处张望。
花园里十几个洒扫的小厮,各个身材健硕,虎背熊腰,却几乎看不见嬷嬷和婢女,奇怪的很。
快走到正房的时候,才远远看见一个嬷嬷和婢女在门口迎着赵衍,她赶紧低下头,待走进了才瞄了一眼,那个嬷嬷面生得很,婢女也不是自小跟在姐姐身边的流云了。
那嬷嬷走到赵衍近前,悄声道:“王爷总算来了,长公主发了脾气要流云回来伺候,老奴哄不好。”
赵衍道:“近日太医怎么说?”
“前几天终是肯多吃些,这几天又吃不下,才急急报去了大梁……”
嬷嬷话还未说完,便听见主屋的人唤道:“是将军回来了么?”
“是我。” 赵衍答了她,又转头看看身后的小中官,此刻正低着头,离了他三五步远,贴着镂花门扇站着,难得的乖巧,便放下心,抬脚进了正房。
华阳坐在床上,梳了个简单的流云髻,抹额上镶了颗成色上好的东珠,流光溢彩,越发衬得她没有精神。脸色不算憔悴,眼下却又两抹淡淡乌青,和一个月前判若两人。
他走过去在床头的杌子上坐下,双手抻着膝盖,见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垂下眼,错开了视线,看向她高高隆起的小腹,温声道:“怎么又不听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