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何时回去?”
“今夜。”
赵溢眼中精光一闪:“夜开宫门,你可知是多大的风险。”他边说着,边伸出一只手,擒住荣修仪的下巴,示意她停下。
赵衍心中一凛,连连扣了三个响头:“皇兄,臣弟自请外放戍边,哪里都使得,只求皇兄开恩。”
“这件事没有先例,断不能因你思念姬妾,就妄开宫门,还嫌你在杨相那里的把柄不够多?”他只是忌惮赵衍的命格,细数起来这个弟弟并未行差走错,不仅交了兵权,还只身入宫,确是不像有二心。
等过了这个天定的劫数,他们还是亲兄弟,犯不着留着赵衍的把柄在外人手上。
赵溢被御案下的人偷偷猛吸一口,福至心灵:“唔,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大意了,你这些时日在宫中也难免寂寞,便让那个生子有功的侧妃进宫来一同过年吧,她叫什么名字?”
赵衍张了张嘴,犹豫半晌才道:“她叫……红绡。”
自己身陷囹圄,又怎么舍得让她一起受苦。
檐牙高啄 · 除夕 <一片闲心对落花(芦苇芭蕉)|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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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牙高啄 · 除夕
赵衍那日终究没能出宫,他从文德殿回来,对灯独坐一宿,黎明时分,提起笔,浓墨在狼毫锋尖上聚起,无言洇了一张白纸。笔锋一转,勾勒出一双清隽背影,垂目抬手,牵着当中稚子,一副乐融融的景象。
小画旁附了几行字:一别后,两心悬,莫忆去岁言无善,肯信来年别有春。落款处只一个钟字。
赵衍将信折好,命人送去王府,留在那儿等得了消息,再即刻折返回宫。已经过了晌午,派去的人久久未回,骄阳似火的时辰,他只觉得通体冰凉。
因赵衍没胃口,早膳与午膳都未传,鹤望将一盅参汤送去他房中:“王爷,用些参汤,不然等人折返回来,您撑不住,便要晚些才能听到好消息了。”
赵衍拿起汤匙搅动两下:“你记不记得小郡主出生用了多久?怎么这一次漫长至此。”
鹤望记不得这些细节,只道:“那次王爷在雍州府中,能见着太医,这一次在宫里……王爷,别多想了,吉人自有天相。”
“你出宫去替我瞧瞧,不论如何立刻回来见我。”
“若是那样王爷便是独身一人在宫里了。”鹤望不愿,蹙起眉头。
赵衍道:“怎么你看我日薄西山,也要抗命么?”
“属下不敢,这就回府。”
赵衍有提笔写下一封书信,按上印信:“你将这个给墨泉,如若遇着两难情势,保大人要紧。”
鹤望领命去了,折返时,已日头偏西,幸而是赶在宫门下钥之前进来了。
赵衍见他一脸喜色,心中隐隐雀跃起来,果真听他道:“恭喜王爷,是位小世子,母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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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除夕这一日,宫宴开席得早,列席的除了天家之人,还有受宠的天子近臣及家眷,外加一个新近受封的国师大人。
宴席过半,太后与皇后带着众女眷去了升平楼听戏,只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