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站稳,赵衍便将黏在身上的人扯开,他不是柳下惠,还做不到坐怀不乱。
乌骓见主人回转,踱步过来,赵衍骑上马,对着妙仪道:“你自己回去吧,我那身衣服也不要了,一个女孩子,以后少作弄人。”
他说完后叱马回转,将妙仪一人丢在原地。
妙仪心中纳罕,照说自己今天欺了他数次,也不见他恼,怎么现在突然发作起来,自顾自走了。
很快黑暗中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零碎的风撩动树叶,吹断一根枯枝,砸在林中,多么怪异的声响,这一迟疑,连马蹄声都远得不听不见了。
她怕引来树林里的东西,脚下放轻,快步走着,不敢哭出声来,默默流了一路眼泪,面纱都湿透了。
赵衍骑出去一阵,等身下平静下来,放慢了步子。
他也不是真的要将一个弱女子丢在山里,让她长长记性罢了。走了一阵,还不见她追上来,索性停在那里等她,待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才转过头来问她:“知错了么?”
暗夜里,他们也看不清对方的脸。
只听那小尼姑,哇的一声哭出来:“是不是真的有狼。”
他本想说,有啊,你这个傻瓜,刚刚抱着的就是狼,一转念,又住了口,怕将她吓得过头了,哄道:“别哭了,马给你骑,我送你回去。”
妙仪擦擦泪,心中赌咒:等我见了表哥,让他将你丢去喂狼。
待到了嘴上,又化作一句温顺的:“多谢公子。”
赵衍嘴角一勾,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尼姑,果真是要吓一吓才好。
鸡鸣狗到 · 缠郎 (回忆番外)
两人一路无话,不一会儿便到了山寺后门。
妙仪气消了大半,细想想这人着实不坏,除却爱逞几句口舌风流,也算是个君子,况且自己理亏在先。
可她长这么大,除了父皇母妃,还没向别人低头过,先开口道歉是决计做不到的。
月色朦胧,只照出一个颀长背影,赵衍放开缰绳,抬起手臂让她扶着。
“到了。”
妙仪在他腕上虚虚一撑,翻身下马,声若蚊蝇道:“嗯,公子恩德,定当铭记于心,日日为公子诵经祈福。”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赵衍怎会不知她有口无心?
这个小尼姑,先是蒙住他的脸,他下山捉住她后,天又黑了。她怕是连他的长相都没有细看,再见也不知能不能认他出来,罔论铭记于心。
他虽不在乎念经祈福这一说,还是忍不住问她:“你说要诵经祈福,又可知道我姓甚名谁,怎么说给菩萨听?”
妙仪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竟当了真,只好顺着他道:“该怎么称呼公子?”
“你便叫我云钟吧,浮云的云,暮鼓晨钟的钟……你又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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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真名自是不能说的,只道了个鲜为人知的小名来:“我叫音音。”
“草长莺飞的莺?”
妙仪摇头,今日一别,他们大抵不会再见,不想牵扯。
可是赵衍不依不饶:“落英缤纷的英?”
他见她还是摇头,笑道:“那定是杳无音信的音。”
“公子猜得无错,就是杳无音信的音!” 妙仪说完,见寺院围墙内,隐隐有火光,越来越亮,料想是跟在他们后面上山的那队人马在搜寺。她往前迈了两步,不见身后的人要走,回头道:“我回去了。”
赵衍似是听不懂她的道别:“你今日没办成的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