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听到了外头的厮杀声音。
放火烧粮草,本就是为了调虎离山来突袭,只是这火并没有烧起来,反倒是让前来突袭的诉莫人失了先机。
到了天明的时候,该撤去的诉莫人都已经撤离了,陆思音闻着鼻尖那股焚烧浓烟味儿和血腥气,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杵着长枪让自己勉强站直身子。看着倒在原野旷地上的兵士,见绿英跑过来才由她搀扶着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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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伤口和腹中的绞痛让她觉得力气散开难以聚集,她低着头突然见到地上血迹被白色覆盖。
又下雪了。
“粮草营的哨兵是从背后被人杀死的,藏起来的水,也是被人有意打碎了罐子放掉的。”裘都来禀报。
“现在看来,那日他们派使臣是假,想办法给内应传了信倒是真的。”进了帐子好一会儿她身子才没有接着颤抖,现下力气也恢复了许多。
“放火的诉莫人抓到了?”她问。
“是,他们说到了咱们这儿,那战马就开始不听令胡乱闯,而后就开始哀鸣起来。我叫人去看了,马是中毒了,所以他们也就没机会跑掉。”
先是让人截断军资运输之路,而后又火烧粮草,倒是安排得紧锣密鼓。
绿英突然面色不佳走了进来:“侯爷,方才发现了几十个逃兵,已经派人追回来了。”
作战的时候就有人趁乱要逃,想来也是有人担心自己会死在此处了。
“现在军营中,实在有些不好的话。”
绿英不愿意说是什么话,陆思音抿着唇,而后起身走了出去。
被抓回来的逃兵正在受刑,陆思音站在他们身后就恰好听到他们所说。
不知道是谁在军营中传出的流言,说着这段时日的气候,与当年陆铭率十万大军至诉莫时一样,当年那些人就是失去后援,被困死,而后面对一场大雪,埋葬了所有。连陆思音都不太清楚的事情在他们口中反倒那么确凿。
“我们现下不也是被截断了粮路吗?再加上昨夜放火,今日下雪,不就和当年一样?”那其中一个逃兵也不过十六七虽的年纪,说话的时候也有些颤抖。
“他们到底都在传些什么?”陆思音轻笑一声问绿英。
她见瞒不住了才勉强说:“莫须有的话更多了一些,还有的说,当年那巫祝预言您将攻破诉莫王庭之后,这些年昆部派人施咒,您注定会与……”
“会和我父亲一样,死在这儿,死在诉莫人的包围,和冰天雪地里。”陆思音替她说完,绿英本想相劝却见不到她脸上什么仓皇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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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ùsんùщùм.⒞δ⒨ 第一百二十章决断
虽然截住了大半,但还是有零星的兵将回到了诉莫军营。言渚早晨起来的时候就见到平日里扬着鞭子催促他们干活的那个诉莫士兵被脱光了衣服狠狠抽打,在这样的天气里,再多待一会儿恐怕就没有活路了。
“那饲料里说是掺上了醉马草,他们从他帐子里发现了堆着的醉马草,现下说他是大梁的奸细,正在逼问。”另一个俘虏说道。
言渚皱着眉,一边干着手里的活儿一边沉思着。
“是你把醉马草放到草料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