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住、几欲爆裂!他真是太没用了,让江梦枕跟着他在父母那里受气,也看不出朱痕会错意的心思,让他所爱的人陷入如此难堪的境地——齐鹤唳迫切地想要疾速地成长起来,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保护他的爱人再也不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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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梦枕回到屋里,扑到床上就是一阵几乎要把心肺呕出来的咳嗽,碧烟忙过来帮他顺着后背,口中焦急道:“这是何苦呢?没的为那些不值得的人气坏了身子!”
江梦枕伏在床畔,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浸湿,许久后他才喘过这口气,碧烟扶着他靠在绣枕堆上,江梦枕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热茶,闭上眼睛缓缓地说:“....我怎么也想不到,竟是朱痕... ...”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想到呢?也怪我粗心,时常见他摆弄那盏花灯,却没当一回事... ...现在回想,许多事倒也不是无迹可寻。”碧烟怕他再受蒙骗,自然是知无不言,“方才我忽然想起,二少爷学艺回来的那天也是元宵节,咱们还没见到人,朱痕不知怎么就先和他见面了,还一起去了外头...连二少爷回来的事,都是朱痕第一个告诉我的。”
江梦枕闻言更是心灰,惨然道:“看来朱痕没说谎... ...我果真才是后来的。”
“公子怎么能这么说!您是正配夫郎,怎能和他去论先来后到,这成何体统?!”
“如果他们有情,我与依仗权势横刀夺爱的人何异?他们为何不与我说清楚呢?这两个人把我蒙在鼓里,让我成了个拆散鸳鸯的恶人,还要和侍从去争一个丈夫!”说着江梦枕的眼泪顺着脸颊又淌下来,“难道我非要嫁他齐鹤唳不可吗?”
碧烟忙安慰地说:“依我看,他们也未必感情多深,远不到矢志不渝、非卿不可的,不过是男子好色贪欢,您不留二少爷过夜,他也只能... ...成婚后这些日子,二少爷对您是上了心的,刚才闹起来,他也没松口要朱痕,想来还是很在意您的感受。就算他们以前有什么,您嫁过来后八成也淡了,守着个天仙,谁还去看泥土块儿呢?”
“你以为,齐鹤唳如今喜欢的是我,我就会好受些吗?”无论是齐鹤唳一直喜欢朱痕,还是先喜欢朱痕而后又变心,都让他难以接受,尤其是后者,江梦枕并不觉得自己战胜了朱痕,只觉得更被侮辱,“那只能证明我所嫁的,是个朝三暮四的人,人是不该轻易变心的,那样大都没有好下场...”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睛瞧着床边的琉璃灯,忽而喃喃地说:“是了,这说不定就是我变心的报应呢...”
他有琉璃灯,朱痕有莲花灯,也许各人就只该老老实实地守着自己的灯,不该去觊觎别人的。江梦枕对这段新的感情付出了多少真诚,此时就经历了多少痛苦的反噬,珠贝原本大敞着蚌壳,今晚的事如同又快又狠的一刀深深刺在毫无防备的蚌肉上,将那团嫩肉搅得血肉模糊,他除了下意识地立刻闭紧蚌壳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办法。
齐鹤唳被从他心里驱逐出境,江梦枕又一次逃到了远离尘嚣的旧情里,在那里擦干未流尽的泪——红尘里并没有安全无虞的所在,没人能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而只有死去的齐凤举对他的感情永远不会再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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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挽云轩里没有人能睡得好。
作者有话要说: 奇怪的评论变多了,看来这篇还有救【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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