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真巴不得他们说得难听些,”齐鹤唳笑了一下,看着江梦枕道:“梦哥哥,我觉得你心里还藏着事没和我说,我知道你有顾虑,若能再次娶到你,我只希望是你自己选了我,而不是因为任何别的人、别的事,逼着你又不情不愿的回到我身边... ...我可以一直等。”
江梦枕轻轻“嗯”了一声,柔声道:“其实我当初嫁你时,也没有不情不愿,只是太突然了,你又比我年纪小...”
“所以我急着长大、急着出人头地、急着让你喜欢我,那种迫切的心态让我做了太多错事,如果一切能从来那该多好,我一定会好好的珍惜你,不会再让你那么难过。”
“以前你也不是不珍惜我,只是在和自己别扭,我做的事也很欠妥当,所以你也要和我闹别扭,好像只有那样,才能证明我是在乎你的...”
“再回到这儿,我好像看开了很多事,”齐鹤唳站在挽云轩之外,很慢地说:“我也想过辟府别居,可这里有太多不可替代的记忆,无论好的坏的、都是不该忘记的,我自觉现在能担得起那些喜怒哀乐,没必要全都翻篇不要,这么想着,倒没什么重建府第的必要了。”
也许是功成名就将齐鹤唳从压抑自卑的深渊里解救出来,又或许是江梦枕不断施予的温柔让他的乖戾阴郁逐渐变得平和,齐鹤唳的心境很明显地开阔起来,以前的齐府犹如泥潭将他牢牢困锁,现在他已成为了这里的主人,可以把此处任意改造成他喜欢的模样,逃避总是一时的,不看不听不想不代表不存在 ,勇敢直面才能真正解脱,他选择重新住进齐府,正因为他已经战胜并接受了曾经卑怯的自己,也只有同自己和解,他才终于有余力去好好地疼惜江梦枕,呵护他的害怕,甚至成全他有些自私的“舍不得”,而不再像以前一样处处觉得匮乏不足,总在原地兜圈、自寻烦恼。
二人走进挽云轩中,江梦枕看着内里简单的摆设,摇头道:“这屋里也太空荡了,实在不像大将军住的屋子,难道你手边没有钱用?是不是姐姐在这方面也克扣了你的?”
“这你可冤枉了太后娘娘,财帛金银真是流水般的赏下来,全堆在库房里头,只是钱再多,却也没有当家管事的主母,懂得如何去调理安排,”齐鹤唳笑着道:“我在这儿养病,守在外头的是一队玄甲军,给了钱让他们去添置些东西,这伙人竟买了一百坛好酒回来,你叫我说什么好?我也没精神一一安排,底下的人也不敢做主,就这样瞎混过着罢了。”
江梦枕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外头一个丫鬟走进屋里向他纳头便拜,江梦枕见她身形,心里一颤道:“可是绛香吗?”
“公子!”绛香叫了一声,眼泪随之掉下来,“绛香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公子了!”
“好丫头,”江梦枕俯身亲自搀她起身,“我还记得,你当时说希望咱们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你若不是齐家的家生子,我离开时是必要带你走的!”
旧日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