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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穆明珠这封信是如何言辞恳切,但她拥兵自重、留在扬州城不肯归来的行为,却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正所谓祸不单行,就在皇帝穆桢捏着穆明珠这封信忍怒之时,从北边又传来了急报——北府军老将军皇甫高于日前病故,而对面的鲜卑异族得知消息,又蠢蠢欲动,已经有一小股骑兵过了雍州,试探着南下而来。
北府军老将军皇甫高,乃是当初鼎立支持皇帝穆桢的老朋友。他的病也有一段时日了,皇帝穆桢也为他的辞世做好了准备,只是不曾想过会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又或者说,皇帝穆桢不曾料到扬州城会冒出这等事端来。
“皇甫老将军为国尽忠了一辈子。”皇帝穆桢沉声道:“命他儿子北上,扶棺归来;命齐坚暂代将军之职,警惕探查鲜卑人的动向,拦截南下的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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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坚,正是齐云的叔父,数年前被派往北府军中。
皇帝穆桢安排完皇甫高之事,低头看着手中穆明珠那封信,又抬头,目光从在座议事的诸人面上一一扫过,见右相萧负雪似乎有话要说,便一抬手示意他安静,继续道:“扬州城内的事情,不管是非对错,都要从速解决了。你们也看到北边的情形了,如今大周之内,乱不得。”
“不是朕不救公主。朕给过她机会了。”皇帝穆桢沉声道:“而且朕还会再给她一次机会。只要这次御令送到之时,她依言行事,那么这次擅动兵马一事,朕可以不追究。”毕竟要警惕鲜卑人的动向,稳定压倒一切,度过皇甫老将军刚刚过世的这段时间,“但如果她得知御令之后,两个时辰之内还是不肯交出兵权、离开扬州城,那么,便命鄂州与南徐州两处的兵马,将她与乱党一例惩处!”
“陛下!”
此言一出,李思清与萧负雪都是低呼一声。
就算穆明珠击溃过焦家一次,并且在城中有五万青壮,但那都是未经训练的力夫农人,手中的武器不过是木棍而已,对上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府兵,实在没有多少胜算。
“怎么?”皇帝穆桢总是和气的眉眼间,透出一股深重的冷意来,道:“传令的人,记得把皇甫老将
军的死告诉公主。朕已经再三告诉公主,当务之急,焦家事小,求稳事大。公主仍是一意孤行,在扬州城中拥兵自重,她想做什么?”她今日当着众人,没有像那日在李思清面前那般失态,虽然是冰冷可怖的诘问,语速却仍是极为缓慢的,但正因为缓慢,更显得威压迫人。
李思清不能作答,她服侍皇帝穆桢十余年,最清楚皇帝的性情。
皇帝穆桢看起来和气,做事沉稳有度;但实际上只要她拿定了主意,便再难更改,哪怕时局所迫不得不暂时蛰伏,但哪怕是迂回而行,皇帝终究还是要实现最初的目的。
萧负雪上前一步,道:“此事关系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前去传令的人便极为关键,臣自请前往,晓谕公主殿下其中利弊——殿下之所以迟迟不归,只是因为信不过鄂州、南徐州两处兵马之故……”
皇帝穆桢截口打断,道:“那你认为她信得过朕的亲兵吗?”她披露了此前众人都不知的事实,道:“公主说信不过鄂州与南徐州的兵马,朕已经去信问过,要把接应她的亲兵增派到万人之多。公主倒是极有孝心的孩子,说亲兵都派去接应她了,朕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