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
虞昭赶忙一骨碌爬了起来。
屏风外,傅止渊已唤来了服侍的内侍与宮婢。他们正端着一众盥洗之物,排成两列恭敬站着。
她走出去,命内侍宮婢们替两人洗漱。
然而这中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宮婢要服侍她束发时,傅止渊忽地皱了眉,“停下。”
虞昭和宮婢都吓了一跳,那婢女更是直接放下篦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泣声道:“陛下饶命……陛下……”
虞昭的心忽然一沉。
看着宮婢的反应,虞昭终于从早上的旖旎氛围中清醒过来,意识到面前的这位,是众人口中阴晴不定的暴君,是……上辈子抄了康平候府、斩了苏宴满门的人。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傅止渊松了眉,轻描淡写地继续说道:“起来吧,朕只是想亲自给皇后束发,如此大反应作甚?吓到皇后可就不好了。”
宫女战战兢兢地起了身,退下了。
留下虞昭披散着头发独自坐在木凳上。
“昭昭这一头乌发长得极好,光滑柔顺,比宫里的锦缎还好上几分。”铜镜中,傅止渊立在她身后,用梳子缓缓地从发头梳到发尾。他神情专注,嘴角含笑,认真的模样仿佛真的在给爱妻梳发。
可虞昭却知道不是的。
他们不过昨天才刚刚见面,甚至……连昨夜大婚时,周公之礼都未行。明明是陌生人,皇帝却这般对她,大概是因为她是他的皇后,可皇帝为什么又突然要娶她呢?
虞昭想不明白,更捉摸不准皇帝的态度。
她安静垂眸,任由傅止渊替她梳发。
“陛下,”虞昭轻轻开口,“您……”
“傅小六。”虞昭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完,就被身后的傅止渊打断。他的视线微微抬起,落在铜镜中虞昭的面容上,“昭昭以后要记得。”
虞昭一咬舌尖,“傅小六。”
她抬眸和镜中男子对视,“为何……为何昨夜大婚,但我们、我们却……”
最后几个字愣是嗫嚅了半天都没吐出来。
她本指望着傅止渊会接上她的话,但没想到这人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眸中带笑。虞昭眼一闭,心一横,干脆把剩下的话说出来了:“未行周公之礼……”
“呵,”虞昭听得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接着那人便若无其事地帮她梳发,“昭昭年纪太小了,不急。”
你也知道年纪小啊,虞昭腹谤,但暂时不用行周公之礼,令她松了一口气。她没办法和一个自己根本不熟悉的人做那种事。
见傅止渊放下梳子,真要帮她束发,虞昭连忙阻止,“陛……小六,要不还是让宮婢来做吧?”
“不必,”傅止渊却淡笑着拒绝了她,“我会。”
说着便开始替她挽发髻。
虞昭有些怔愣,这手法如此熟练,究竟是帮多少女子梳过头啊……
镜中的傅止渊却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轻描淡写地出声:“自学的,没帮别人梳过,你是第一个。”想了想,又接上一句,“也是唯一一个。”
虞昭默默偏过脸。
这皇帝究竟在想什么,就算是做戏,也不用……这么认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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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后的第二日,帝后要前往宗庙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