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别人对这件事是什么感觉,反正司徒晖是很愤怒的。现在司徒晖和云苓渐渐熟悉,偶尔晚上用膳之后也会聊一聊别的事,或许是因为云苓和三公主还算有点渊源,司徒晖并不避讳让云苓知道三公主的事,这次甄瑳的“大言不惭”就是这么被传到云苓耳朵里的。用司徒晖的话说,“公主为君,甄瑳是臣,就凭他这几句话,说他不敬天家都不过分!”
可老皇帝要护着甄家,谁能有什么办法?云苓伸手轻轻在司徒晖的后背上拍了拍,“俗话说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甄家如今可是昌盛至极了。”司徒晖今天这番话也就是在家里说说,堂堂皇子对着甄家一个区区捐官出身的孙辈尚且要隐忍,龙椅上的这位陛下当真是对甄家的优容太过了。
是啊,司徒晖回身搂住云苓,他们这些皇子,现在哪个不是“掩其锋芒,以图来日”呢?
第二天的日子不是逢五逢十的,侧妃、妾侍们不用去正院请安。云苓送走了司徒晖后干脆睡了个回笼觉,临近中午了才起床,这才发现外面白茫茫一片。云苓推开窗户,竟然是下雪了。
冷气“呼”地一声扑进来,唬得玉燕连忙把被子给云苓披上,“小主要赏雪也要穿好衣服啊,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云苓老实地关上窗户,这时的医疗条件不比后世,一个风寒就可能要了人的命。于是接下来云苓任凭玉燕把自己裹成了个球,这才得以出门赏雪。
地面上的雪已经积了三四寸深,云苓坐在夏天搭的秋千上,身下还垫着她之前为庄妃捣鼓出的发热蒲团的同款,忽然想起去年的事。那时下雪对她来说还是“麻烦”、“要加班”的代名词,现在已经可以悠闲地赏雪了。也怪不得后来她和紫竹聊天的时候,紫竹说宫里如今有很多女史羡慕她。这个年代的女孩子也没什么“人身自由”的概念,从小就是一个院子到另一个院子,皇子府里的院子对女史来说已经算不错。
“给咱们院儿里扫雪的加一碗红糖姜汤吧。”云苓轻声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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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还真的没说谎,云苓这个女史上位的例子在这一届还没分到各宫娘娘跟前的女史们心里可算是当代励志剧。许多女史都想着讨好四位一品妃子,也好给自己的终身找个饭票。四位妃子中又以甄贵妃为最,谁让她是三皇子的亲妈呢?太子废了之后,三皇子简直是把“入住东宫第一候选人”顶在脑门上了,这样的情况下,谁会不动心呢?
甄贵妃半靠在椅子上,翻着桌上各宫娘娘送来的帖子,一边分出心神来听小宫女的汇报,“张女史送来一双袖套,贾女史的是一双袜子,孙女史给娘娘做了双鞋……”
甄贵妃挥手止住小宫女的话,将手中的帖子递给贴身大宫女,“去和郑嫔说,本宫花房里还有几盆芍药开得正好,她们几个想来就来,招待她们几个赏花的,本宫还招待得起。”
大宫女出门传话去了,小宫女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