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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草身子一颤,五指猛地扣住地面,指尖死死陷在石板中,几乎浸出血。公主从未这样说过他,从前,他被周美人打骂惯了,来到永和宫后也自轻自贱,是公主严厉告诉他,他是一个人,不是奴才。可如今、可如今!

乌草死死咬住唇,低垂的眼底满是痛楚与后悔,他终究是做错事,辜负她的信任,可是……

越长溪仿佛没看见乌草的变化,即便看见,她也不关心。毕竟从对方听命于皇后开始,他们已经是敌人。

越长溪收回视线,眼神冷漠,言辞锋利,没有半分留情,“奴才心怀鬼胎,说几句抹黑主子的话,也能当做证据?我从来不信这些话,毕竟,前几日宫中还传言,许昭仪进宫前,家中有个青梅竹马,两人已有婚约、感情甚笃,难道也是真的?”

这是卫良查到的,没想到这么快派上用场。

“你、你胡说!”许昭仪脸色微变,一跺脚,焦急地望向申帝,“陛下,臣妾并无婚约,臣妾自幼心仪于您,您是知道的!是她,是她污蔑。”

“有没有婚约,一查便知。”越长溪挑眉,“以及,为何乌草说本宫行巫蛊之事,就是人证确凿;宫人说您有婚约,就是污蔑?莫非您瞧不起本宫?

她不卑不亢看向对方,言语难掩失望,“难怪本宫屡次请求拜见,您都称病不见。明明父皇说过,您是母后的表妹,如果本宫思念母后,可以去找您。您却三番五次拒绝,您是对我不满?还是对父皇的命令不满?”

从“青梅竹马”几个字出来时,申帝的脸色隐隐不对,此时,已经布满阴霾,甚至比最开始还要不悦。他向来自负,知道自己的女人可能有别的男人,还对自己不满,申帝如何能高兴,他阴沉沉望着许昭仪,眉宇间酝酿着怒火,像是一场压抑的风暴。

许昭仪刚入宫,还不了解申帝的脾气秉性,她小门小户出身,也没学过规矩。她被这些天的宠爱冲昏头脑,以为自己真的能为所欲为。顿时冲向越长溪,想要抓对方的脸,“你胡说!”

“啊!”

越长溪佯装惊恐,飞速后退,实则暗暗退到庆吉等人身边。

庆吉心领神会,立马带着一群太监拦住许昭仪,大殿里乱成一团,许昭仪的怒骂声与越长溪小声的尖叫此起彼伏,比菜市场还热闹。

申帝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他重重一拍桌子,茶盏都被拍掉了,啪啦一声掉在地上,“够了!”

许昭仪不甘心,怒气冲冲喊道,“陛下!”

真是天真!申帝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不知道,就被皇后忽悠来宫里当替身,是嫌命长么?越长溪在心中摇头,表面上,她从一群太监身后慢慢走出来,每走一步,眼眶都红一分,她柔柔跪地,眼中满是后悔与歉意,“惹怒许昭仪,惊扰父皇,是儿臣的错,儿臣甘愿受罚。”

柔弱、可怜、将他视为神明,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伪装成最申帝最喜欢的样子。类似的场景,越长溪已经表演过无数次,早已轻车熟路,甚至还能分出一点心思,看皇后的脸色。

果然,阴沉愤怒,又黑又红,像关羽和张飞的混合体,再加个刘备,皇后自己就能桃园三结义了。

越长溪都怀疑,继续这样下去,她都不用对付皇后,皇后自己就能气死自己。

另一旁,申帝看着眼泪汪汪的小女儿,心中蓦地柔和。这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因为关心他,差点被打!

此时,申帝有多怜爱越长溪,心中就有多愤怒,不等许昭仪开口,他已经厌恶下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许昭仪御前失仪,今贬为美人,禁足半年。带下去吧。”

许昭仪刚刚回神,听到消息,犹如晴天霹雷,满脸不可思议,她不明白怎么会这样,惊道,“陛下——”

她想开口,却完全没机会。庆吉早已派人堵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