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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马上要有一场大雪。越长溪望着沉沉的天,顿了顿,还是转身回永和宫。

*

越长溪很快发现,卫良应该是听到那句话了。

他醒来后,仍然是永和宫总管,但越长溪几乎看不见他。

传信的人变成庆吉,送糕点的人变成大厨,半枝也熟悉了房间新布局、每天伺候左右,哪里都没变,又好像哪里都变了。

好像习惯了某一家早餐店的味道,忽然换了老板,还是同样的东西、同样的味道,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肯定是我不对劲,最近太闲,都开始想有的没的了。’第三次失眠时,越长溪这样告诉自己。第二天早上,她早早爬起来,让半枝把永和宫的人都叫来,大家一起踢蹴鞠。

半枝也刚醒,揉着眼睛问,“您不是最讨厌踢蹴鞠么?”

“从今天开始喜欢了。”喜欢是不可能喜欢的,踢球累死了,十几分钟下来腰酸背疼,腿都抬不起来,但也有好处,踢球运动量大,身体消耗大,晚上倒头就睡,根本不会胡思乱想。

从那天开始,越长溪掌握了“醉生梦死”的正确方法,别人用酒逃避问题,她用运动逃避问题。

好歹是现代穿越过来的,懂的花样比较多。她复刻出很多运动项目,羽毛球、乒乓球、篮球、射箭、踢毽子、跳格子、跳大绳……

她记不住所有规则,干脆自己定,每天招呼宫人或者锦衣卫来玩。小半个月后,她不仅解决了失眠的问题,还更健康了,面色红润,每顿能吃两碗饭。

半枝都说,“公主最近有什么好事?”

越长溪笑笑,没有回答。

没有好事,她只是……没办法停下。

停下就会思考,思考就感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沉闷、压抑,而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

因为愧疚?卫良爱她,她却拒绝她?

但她现在不能谈恋爱,当然要拒绝对方,她的行为没有问题。

既然没问题,为什么还会难受?

她陷入迷茫中,像困在水底的溺水之人,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出来。越长溪想不通,干脆不想,扎紧头发,扬起笑,又招呼宫人一起玩。

彼时,她正在和宫女们踢毽子,十几个人围成一个圈,明明穿着差不多颜色的衣服,她却是最耀眼的一个。阳光都格外偏爱她,大把大把洒在她身上,像镀上一层光。

艳若桃李,不过如此。

这幅画面落在永和宫外两人的眼中。

庆吉脸都绿了,心中哀嚎不止:为什么啊啊啊啊!自从师父醒来,一切都变了。公主再也没来过东厂,师父也几乎不来永和宫,公主愈发高兴,师父却愈发冷漠。

如今,即便是他,也不敢轻易接触卫良,感觉随时会丧命。

难道两人之间发生什么了?庆吉不敢多想,照例汇报公主的行程,“公主很喜欢桃花酥,吃了一整盘。”

卫良指尖还有淡淡的桃花味,但他现在的气场和桃花没有半点关系。

冷冽、阴沉、死寂,像是大火肆虐过的森林,遍地焦黑、满目疮痍。

他“嗯”了一声,没再开口。庆吉偷觑师父的脸色,寻思应该是继续的意思,又道,“公主早上叫了弟兄们来踢蹴鞠,按您的意思,每个人都备了礼,公主很高兴,赏赐每个人二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