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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良低着头,睫毛颤动,声音压得很低,仿佛祈求,“您说,早上愿意见臣。”

还怕她跑了?越长溪抱臂靠在门在,眼底划过嘲讽。“行,你想说什么?”

卫良:“昨晚的刺客是死士,他们除非死、绝不放弃任务,臣才不得不杀他。”他没有随便杀人,请不要……厌恶他。

越长溪眉头愈深,“什么刺客?杀谁?”恩爱完了就说人家是刺客,还要杀那人???男人都这么不要脸嘛?还是不买小倌了,换成二十个花魁吧,男人没有好东西。

“是皇后派来的死士,与张保全一样,都是牙中藏丨毒。”

等等?!什么意思,越长溪好像才反应过来,昨晚那个人,不是什么恩爱的宫女,而是死士?

她扯了扯嘴角,想要反驳,却发现,根本无从反驳。

现在回忆,的确有很多疑点。昨晚那个宫女太高了,几乎和卫良一般高,哪怕身形被遮掩,也能看出很健壮;其次,他们的姿势也不像拥抱,更像是锁喉……

所以,昨晚一切都是她想象出来了?她按头给卫良加了个老婆?越长溪忽然无措,懊恼、愧疚、不知所措、隐秘却澎湃的喜悦……诸多情绪如同决堤的水坝,水浪倾泻而出。

“我……”她不安地放下手,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半晌后猛地想起,“等一下,那个人是刺客?!卫良,你受伤了么?”

她的声音急迫又焦急,像是黑夜中骤然明亮的烟火,轻而易举勾起他悸动的心跳,卫良感觉自己死寂的脉搏仿佛重新开始跳动,他摇头,“臣没有受伤。”公主还愿意与他说话,是不是代表她原谅他了……

此时此刻,越长溪才注意到,卫良脸色惊人地苍白,毫无血色,这副样子怎么可能没受伤!她顾不得那么多,上手拂过卫良的胸口,那里布料的颜色比别处更暗。

抬手时,指尖沾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一部分已经结冰,变成红色的小冰碴。

“这是没受伤?”越长溪脸色铁青,直接把卫良拽进屋,看似粗鲁,动作却异常轻柔,像是触摸一朵刚刚绽放的花。

两人指尖相握,她灼热的温度像是火星,顺着指尖一路燃烧到心脏,全身的血液都因此沸腾。卫良压住眼底近乎翻涌的情绪,垂眸迈开脚步。

屋里很暖,带着一点点山茶的香气,越长溪把卫良按在床上,把手炉放在他腋下颈部,又匆匆让半枝叫太医。

廊檐不算太冷,毕竟有宫人守夜,一直点着火炉。但卫良穿的太少,又傻傻站在门口,这一夜恐怕很难熬。

心底涌起酸酸涩涩的感觉,像是吃下还没成熟的橘子,连眼眶都发酸,越长溪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莫名的沉郁,拿起剪刀,试图剪开卫良的衣服,查看他的伤口。

从进房间开始,无论她做什么,卫良都没阻止,像听话的玩偶,唯独此刻,他指尖动了动,“公主不必,臣没有受伤,恐脏了您的眼……”

“闭嘴,别动!”越长溪咬牙切齿开口,剪子重重用力,划开冰冷的布料。

卫良没有说谎。

他昨夜没受伤,但打斗中动作剧烈,崩开了身上的旧伤,又因为没及时处理,血液凝固在衣服上。

越长溪怔怔看着渗血泛红的软布。想训斥的话,突然一句都说不出口。

卫良忍着一身伤,又在门廊站了一夜,只想告诉她,他没有滥杀无辜。

她想问为什么,但又无比清晰地明白,卫良这样做的原因。

——他知道她不喜欢杀人,他怕她厌恶他。

只是怕她厌恶他。

这个念头仿佛奔腾的海啸,猝不及防冲过她毫无准备的心脏,那些拼命压抑的情绪,骤然溃散。

卫良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在胸膛上,他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