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炉蓦地掉落。
砰一声——就好像
一万枚硬币抛下后,山谷终于迟迟传来回响。
*
第二天中午,庆吉兴高采烈来永和宫,捧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恭敬奉上,“公主,奴才是来感谢您的。”今天一早,师父就免除他的责罚,公主真的比灵丹妙药还管用呜呜呜。
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询问,“您和师父说什么?能不能告诉奴才,以后师父若是生气,奴才也能学学。”
越长溪漫不经心拨弄庆吉送来的谢礼,睡眼惺忪,“什么都没说。”只做了。
“哦,倒是有一句,”她忽然想起来,揉揉眼睛告诉对方,“本宫让他不要撤走熏炉。”
因为……她以后还会来。
只是这一句话,甚至没解释她前几天为何拒而不见,对于卫良已经足够,漆黑的瞳孔迸溅出火光,当即诱着她再来一次。
虽然她也很爽,但总觉得这样下去,身体会不太好。要不要找魏太医开点补肾的药?
“不要撤走熏炉?”庆吉挠挠头,默念三次这句话,死死把它记在心里,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这是公主说的,肯定有用!
越长溪瞥他一眼,没打破孩子的幻想。
庆吉要是说这句话,大概只会被胖揍一顿吧。
……
永和宫气氛热烈,许府却不太好。
三皇子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紫茄子变成了蔫茄子,焦躁地啃袖子,“外祖,怎么办?贿赂山匪的事被发现,父皇已经撤了我的职,会不会影响我的皇位。”
许大都督正在喝茶,他明明是武将,身上却有一股书卷气,更像个文臣。
他撇净茶沫,慢悠悠道,“急什么,你是唯一的皇子,皇位早晚是你的。”
“可六弟今年已经十四,开始上朝,父皇还表扬了他,若是再过几年,哪还有我的位置。”
许大都督放下茶杯,“那就别等过几年。”
他的声音冷静平常,好像在说这杯茶很好,三皇子一抖, “外祖,您的意思是……”
许大都督点头,眼中冷光闪过,“这大申,也该换个皇帝了。”
三皇子胸腔油然生出一股激荡,但他很快萎靡下来,“宫里那边,宝宁那个贱.人还在,肯定会阻挡我们的计划。”
“一个女人而已,晖儿,你的重点不该在她身上。”许业皱眉,看外孙一脸想说什么的样子,终究挥挥手,“放心吧,你母后会解决的。”
*
三月,万物复苏,雪地里冒出星星点点的绿色,路边的枝条开始发芽,九盛城散发出勃勃生机。申帝也被这股气氛感染,组织宫宴。
御花园里,宫妃们换上春装,争奇斗艳,琴棋书画轮番上阵,变着花样吸引申帝注意。越长溪不是主角,坐在角落发呆,时不时叹口气。
实在是太愁了。
倒不是朝中的事。前朝有舅舅在,他仿佛一把散.弹.木仓,俗称喷子,每天火力全开,从许大都督到三皇子,从上到下喷个遍,骂遍朝中无敌手。
也不是后宫的事,后宫有贤妃顶着,她退居幕后,偶尔和锦衣卫们聊聊天,轻松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