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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如今,除了你,也没人会来坤宁宫。”皇后望向她,锐利的视线如同冰刃,“越长溪,你是来看本宫的笑话?”

越长溪:“不,我只是听说皇后娘娘心系家人,特来告诉您情况。”

三皇子和许业造反,皇后既是女儿又是母亲,难逃干系。坤宁宫第一时间被封,等申帝醒来后发落。

守门的小太监今早禀告,皇后几次询问许业和三皇子的事。

越长溪决定满足皇后的心愿。

她扬扬下巴,示意身后的宫人。

随行的太监领命上前,打开手中布袋,用力抖动,一颗圆滚滚的头颅与五根手指顿时滚到皇后脚下,血迹已经干涸,变成黑色,落在地毯上,像黑色的泥沼。

造反是大罪,许业又手握兵权,未免夜长梦多,太子已经下令斩首许业。三皇子因为身份的缘故,下放牢狱,等申帝醒来一并发落。

当然,有卫良在,三皇子与申帝谁先走,还不好说。

还睁着眼的头颅滚落脚边,越依依高声尖叫,两眼一翻,倒在地上,露容勉强扶住她。皇后陡然起身,浑身都在颤抖,“越长溪,你怎么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知道皇后娘娘关心父亲儿子,便把他们亲自带来,给您瞧瞧。”越长溪冷眼望着许业的头颅,压抑住恶心,冷声道,“我只是乐善好施、急人之难罢了。就像当年的您,孝静皇后想要求子秘法时,您不是也给她了。”

皇后沉下脸,“你知道了。”

“建宗十一年,太医院失窃,数味名贵药材丢失,但谁都没注意到,孝静皇后的脉案有人动过。”

“你知道她无法有孕,联合许业,在前朝施压,想取而代之。没想到孝静皇后是个傻的,竟然要舍命求子。阖宫上下,只有你会给她药。”

越长溪的声音近乎冷厉,“是你杀了孝静皇后。”

“是本宫又怎样!”

若是以前,皇后一定不会承认,但事到如今,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区别。她无力地蹲下,跪在父亲的头颅前,手指颤抖,试图为他闭上眼,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皇后的眼眶红了,猛地抬头望向越长溪,“孝静皇后愚不可及,真以为生下儿子就能坐稳后位,殊不知,那个男人根本没心。怎么,你要杀死本宫给她报仇?”

越长溪看着她,忽然笑了,“你说的对,是孝静皇后自己要死,所以,我也不会杀你,恰恰相反,我要你长长久久地活着。”

她上前,捏住皇后的下巴,逼迫对方看着她的眼睛,“你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利?我偏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落败,父亲死去、儿子死去、许家诛九族,你永远都是罪人。新帝册封不会有你,百姓会逐渐遗忘你,史书不会留下你的姓名。皇后,我要你活着死去。”

皇后脸上强装的镇定如潮水一般散去,露出慌张惊恐的底色,她猛地抓住越长溪的袖子,凄厉喊道,“你怎么敢,怎么敢!”

随行太监推开她,“放肆!”

皇后跌倒在地上,发髻散落,金银珠翠散落一地,如同往日荣光,她再也维持不住端庄的姿态,望着父亲的头颅,如死一般沉寂。越长溪居高临下看着对方,仿佛很多年前,皇后也是这般看着她。

当年,谁能想到会是今日这番景象呢。

乌云飘过,巨大的阴霾遮住九盛城。坤宁宫里一片黑暗,腐烂的水果混合着熏香,像是一张巨大的网,紧紧缠绕所有人。

越长溪最后看一眼皇后,看这死寂的坤宁宫,头也不回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