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不回招呼对方,“阿良,快来给我报仇!”
郑小小曾经大言不惭、告诉堂姐勇敢追求爱情,但她万万没想到,堂姐真的牛,看上的人竟然是东厂督主,那个煞神卫良。
身为武将,最讨厌这种一肚子坏水的文臣,而且,她还有点怕卫良。她在边关长大,最不怕杀人,她自己手上都有人命,但卫良和所有将军和士兵都不同,将士们的血是热的,卫良却像从白骨地走出的人,阴冷冰寒。
郑小小怂得光明正大,吐吐舌头,扯着裙子飞快跑了,“姐夫回来啦,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快跑!她还想找个漂亮相公呢,可不能把小命交代在这。
越长溪跺脚,猛地冲过去,“郑小小你别跑,赢了就想跑,你给我回来!”
卫良当然不能让公主真的跑,她平时不爱动,既追不上郑小小,跑完了还会腿疼,晚上哼哼唧唧睡不着。
他抱住公主的腰,帮她摘下头发上的彩纸,听她骂骂咧咧吐槽郑小小和郑元白,一会愤怒一会咬牙切齿,表情变来变去,精神得像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卫良没忍住,抵在她发顶笑了。
过去三年,他经常来这里,那时庭院荒芜、门庭冷落,他游荡在昏暗的长廊,分不清白天黑夜,也分不清自己是人是鬼。
但现在,他听着公主叽叽喳喳的声音,远处厨房飘来炊烟,鼻尖盈满花香,一切都生动真实。卫良想,是她带来人间。
……
晚上就寝的时候,越长溪还在生闷气,第一万次发誓,她要锻炼身体、强将体魄,摸着肚子上的软肉时,她突然想到,距离太.祖下葬已经半个月。
越长溪:我忍到今天,已经是仁至义尽。当年孝静皇后过世,太.祖才等了十天,就重提立后之事。
她洗完澡,松松垮垮套上裙子,坐在床边,拿着一本书,听见卫良回来的动静,抬头笑意盈盈看向对方。
卫良了然,抽走她手中的书,吻上她的唇。
情到正浓时,越长溪突然想起白天听见的传闻,她故意娇娇软软开口,“本宫听说,卫掌印权势滔天,以下犯上,孝期便幽.禁本宫,做你的掌中雀。”
卫良黑眸沉沉,别起她鬓边湿漉漉的长发。
自从知道公主是红莲居士,卫良特意看过她画的图册。
画如其人。
言语能说谎,画却不能。
她画了近百本图册。有的潦草,人物轮廓一笔带过,一看就是敷衍了事;有的精细,被子的花纹都画出来,显然十分用心。
他研究过公主认真画的图册,很快发现,公主喜欢带略微粗鲁的言语,她对别人,或者别人对她,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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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会给她想要的,无论是什么。
卫良附在她耳畔轻笑,轻轻说了句什么。眼前骤亮,越长溪望着对方戏谑的笑,呼吸一顿,脑海里猛地炸开。
……
天蒙蒙亮时,卫良抱着公主去洗漱。
寝殿后面是温泉,中间以长廊连接,全都通着地龙,不冷,也无人打扰。他用被子裹住昏昏欲睡的公主,向外走。
走到浴池时,越长溪刚好醒来,她想起刚才,卫良半诱哄半逼迫,让她说了许许多多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