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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叶千风那浑然天成的贵气与风度翩翩的潇洒举止,叶梦君不禁自惭形秽。
“怎么了?不是说要走吗?阿君?”姚朵也陪着他等了一夜,看他犹豫万分,幽幽叹了一口气。
“我听说了,将军白天出去的时候一身的火气,你也真是吃了豹子胆,竟然敢惹将军。不过还好,将军和少城主在海棠楼开了房间饮酒作乐,他抱得美人归,兴许不会那么记挂着你的罪过。趁他在外过夜,我们也正好离开。”
姚朵说的有理,所以一大早,两人就去往了码头。
叶梦君的去向自然也禀报到了容时茂耳里,把他的酒都醒了大半,暴跳如雷,房内的酒杯和花瓶等物更是被砸的粉碎。
他当时还好奇这家伙换银票是为何,原来是早就做好跑路的准备了。
可偏偏今日城内出了大事,老城主身体抱恙,紧急召集他们这些城中的支柱人物宣布事宜,万万不能推脱,他只能先急冲冲地赶去宫内。
可在快马上策鞭之时,容时茂的动作狠厉,眼神也如同刚淬炼出的利刃,满脑子都在想,如何在上朝后,把那只调皮的小家伙抓回来,好好地教教他怎么老实地当自己的奴宠。
容时茂和叶千风虽然喝了一晚上的酒,但是因为城主病发,所以他早早就回宫了。
一夜未见,对着病入膏肓的城主,叶千风坚毅的侧脸露出成熟的稳重和野心,与那个文雅风流的贵公子模样截然不同。
容时茂觉得陌生,却又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不被自己认识的他。
城主安康之时,就已经对叶千风赞赏有加,不出意外,他很快就会继任城主,两人的差距也会越来越分明,变成真正的君臣。
不过,容时茂没有再像年少时那样不甘,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此时会如此心如止水。
这样再好不过了,叶千风可以沿着他原本应有的锦绣前程,专注于自己的江山社稷,坐上最高的顶端。
而他,继续保家卫国,找回那个顺眼的替代品陪自己恣意生活,倒也不赖。
不过,接下来叶千风代城主发出的遗愿,则让他心态全崩。
原来除了叶千风之外,城主还有另一个私生子,在两岁时便失踪,此时下路不明,也不知容貌和性格何样,唯一的特征便是前肩处有一处红色的胎记。
此时城主最后的心愿,便是希望能寻回这个孩子,认祖归宗。
叶千风本人也是面色复杂,几乎是在宣读出之后,他的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人的面容,恨不得马上翻遍全城,把那个和他匆匆相见过的人找到,检查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弟弟。
容时茂一直低着头,掩盖着脸上汹涌变化的神色。
当红色胎记这一特征说出时,他就已经知道,被自己藏在府中日夜疼爱的替代品,就是现在他们所要寻找的小公子,也是叶千风的弟弟。
原来,那相似的容貌并不是偶然。
可容时茂脑中的第一个念头,并不是把他交出来立功,相反,是把他藏起来。
但是当务之急,还是先把那个逃跑的家伙给抓回来。
下朝后,容时茂便步履匆匆,翻身上马,叶千风一边操持着城主的大事,一边向他远远的背影投去怀疑的目光。
码头上,芦苇飘荡,三三两两的船只停靠在岸边。
叶梦君和姚朵穿着最普通的粗布衣服,素面朝天,混入百姓中,顺利交上了船票,坐进了船舱,
水波的晃荡让叶梦君有些头晕脑胀,犯恶心,也勾起了他不佳的回忆。
他鲜少坐过船只,约莫十岁的时候,是以奴隶的身份,被人贩子开船运来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