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重山摇头。
零点的钟声敲响。沉闷,经久回荡。
紧随而来的是更加密集的烟火声,远处还有人们的欢呼传来。
新的一年到了。
可是斯野却被困在旧的一年中,在钟声里奇异地冷静下来。
靳重山真的从来没有答应过。
每次他说到这件事时,靳重山要么沉默,要么旁敲侧击地说成都更适合他。
但他居然都忽略了!
斯野还试图说服靳重山,可此时根本组织不出像样的语言来,只吐出一句苍白的:“哥,距离根本不是问题,我们肯定可以克服……”
靳重山还是摇头,“克服的代价是让你放弃一半事业。”
斯野连声反驳,“但我愿意!我可以为我的选择负责!”
“我不愿意。”靳重山难得地叫了他的小名,“小野,留在成都吧,不要因为别人束缚自己。”
“你是别人吗?”
靳重山缄默不言。
斯野再次抓住他的衣领,“靳重山,你放得下我吗?”
烟花无数次升空,时间好似就此凝滞。
不知过了多久,靳重山轻轻分开斯野的手。
“放得下。”
寒风突然穿堂而过,将刚洗过的窗帘吹得噗噗乱响。
像有一柄木槌,重重击打在耳膜上。
斯野站在原地,不动了。
靳重山拿起行李包,再看了他一眼,走到门前。
斯野肩膀颤动,近乎自语:“可是我放不下。”
靳重山没有回头,“时间会帮你放下。”
合上门,里面的一切动静,连同这起风起潮的半年都被一并关住。
靳重山站立了会儿,走入夜色。
时间会帮你放下。
时间会帮我们放下。
2021-10-22 19:4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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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里挤满快递的取件码,最早一个已到被退回的时限。
菜鸟驿站的老板打来电话,问需不需要提供上门服务。
二十多个,本来一个一块钱,一起拉上来,五折再抹个零,只收十块。
斯野躺在床上,冬天难得一见的阳光照在他脸上。
“喂?要不要送给个声儿?”
斯野坐起来,嗓子因为宿醉沙哑,“不用,等会儿来取。”
老板有点暴躁:“要取就赶快!也不看看堆多少天了,我都没收你超时费!”
“行,这就来。”
“啧,十块钱都舍不得……”
老板骂骂咧咧挂断电话。
斯野又坐了会儿,脑中什么都没有。
这阵子他时常是这种状态,什么都不去想,避免回忆到和靳重山在一起的点滴。
好像这样就可以免于伤心。
他似乎做得很成功。
元旦假期,他将自己关在家里,谁也没见。
刚和斯宇坦白,斯宇理解他和靳重山想过二人世界,也没打搅他。
虽然打来过一次电话,但他懒着嗓子说在睡觉。
斯宇噎住,显然是想歪了,烦躁地叮嘱他不要纵欲过度,之后再没打来。
元旦后,“旷野”就开始忙新一年的项目了。
他将自己收拾得十足精致,每一根头发丝都吹成他想要的样子。
忙起来,没人注意到他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星姐倒是问过靳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