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道:“这些,总不会全是……”
顺平帝点头,他捡了一本翻开,审视一般翻看了一下,“这都是朕命人寻来的,爵位都是侯府以上,年龄22岁以下,相貌英俊无妾,并且他们都来自离京城很近的州府。”
云簇却只觉得头疼,“这得有几百本吧。这么多未婚的勋贵公子么?”
顺平帝说:“眼看着你便要过十七岁的生辰了,婚姻大事若是还没有个着落,朕怎么能放心。”
这一刻,云簇竟然有些后悔那么快就把婚给退了。
如果还没退的话,一定不会有这样的事。
她有些绝望地问:“父皇,难道您想让女儿一个个地相看吗?”
顺平帝皱眉,“怎么看的过来,朕只不过是挑了几个还瞧得上眼的,让你随便选几个罢了。”
“之前你的婚事是你皇祖父做的主,朕也不好说什么。但现在既然退了婚,朕就不能不为你多考虑一些了。”
说着,他也不管云簇是什么态度,直接就拍板决定道:“过几日朕教人寻个由头先传几个人进宫,你先瞧瞧,若是不满意再换一批。”
如果不是知道顺平帝是在说男人,云簇只听这语气,倒像是批发什么物件似的。
总归是顺平帝一片好意,云簇不想让他不悦,最后还是挑挑拣拣选出来几个还算顺眼的,交给了见喜。
之后,云簇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又因为天气愈冷,她也不大爱出门了。
半月之后,落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循例,宫里会举办一场雪宴。
这从前就是后宫的一场小宴会,诸位妃嫔和皇子皇女凑在一块,虚伪地亲近一番。
今年顺平帝却亲自下了谕旨,凡三品以上官员都可偕亲眷参宴,就连顺平帝和太子、太子妃,都会亲临。
云簇觉得麻烦,可宴会前一日,皇上还特意派人来琼华宫传话,吩咐云簇一定要穿得漂亮一些。
这下云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纵使万般无奈,云簇也只得顺从。
次日,扶摇殿。
云簇穿了一身藕荷色的窄袖襦裙,外间裹着的貂裘火红艳丽,将她肤色衬得更加如雪如玉。
她一进殿门便吸引了全数人的目光,尤其是右侧一列的年轻公子们,他们虽然早听说曲阳公主貌美,却很少有机会这么近的看她。
她逆着大殿外的煦阳和风雪,是冬日里最艳的一抹绝色。
云簇朝顺平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顺平帝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来,簇儿,坐到朕的身边。”
因为后位已经空悬了十几年,所以每次宴会上,皇上身边都是不设座椅的,就连罗贵妃和裕妃,也只能和其他嫔妃一道坐在下首。
今日,却让云簇上去了。
不少后宫里的妃子又恨又羡,分明都是皇女,她们的女儿却半点得不到皇上的关怀。
云簇迟疑了一下,不太想上去,如果坐到顺平帝身边,岂不是连喝酒都不自在。
顺平帝却看出了她的心思,大笑着对底下的太子说:“瞧你这妹妹,真是长大了,待在朕身边都嫌烦了。”
云簇又嗔又怨地看一眼顺平帝,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太撒娇,只道了一句,“父皇总是取笑儿臣。”
说完,她便走到顺平帝身边的位置坐下了。
她一坐过来,顺平帝眼看着高兴许多,举杯邀底下的臣子皇孙多饮了好几杯。
皇上的面子自然是没人敢不给的,也有不少人趁着举杯的空档偷偷去瞟云簇,但她坐在御座旁,也没人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