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便什么都结了。即便有牵扯到的情感关系,也会被时间抚平。看着那些情感也一并消弭,才是一个人真正的消失。
人就是这样的。
李成暄抵着她牙齿尾端,一点点扫过来,感受她往下一陷再陷。连带着她抓住的自己的袖子与布料,都变得紧绷而摇摇欲坠。
他只是在用一些小小的花招,用以修补他们调剂的关系。
初雪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横竖是被牵引着走。只在偶尔的时候,她才会开口说慢些或者快些。
到精疲力尽的时候,她搂着李成暄的脖子,整个人像挂在他身上。她弱弱地问:“你还生气吗?”
李成暄轻抚她头发,答话:“你和她聊些什么?”
初雪道:“没什么。”她挑了一些告诉李成暄,只道诸如此类。
李成暄不置可否,初雪满怀期待地问:“可以吗?”
李成暄为她这一句征求意见而心潮微起,她在乎自己的感受,害怕失去自己。这很好,好极了。
他心情也随之大好,又想到她与细节的默契,更加心情愉悦。
便点头:“好,既然阿雪说,她与她们不一样,便是不一样的。”
初雪眨了眨眼,怀疑自己听错,直到确认自己没听错,才敢欢呼。
“真的吗?暄哥哥真好。”她欢呼的方式,便是主动亲吻他。
仿佛以前那些芥蒂也一并拔去,二人和好如初。
但种子终究埋下,不浇水的时候,便不会发芽。
*
近几日全是大事,一国之君驾崩,城里城外都议论纷纷。
“哎,你听说了吗?皇后娘娘也昏迷不醒,如今是什么局势还不知道呢?”
“嗐,管他呢,反正咱们不都是一样地过。和咱们有什么关系?换个皇帝,也换不到咱们当皇帝。”
“不过我可听说,新帝登基后会大赦天下,减免赋税,这倒是好事一件。”
“确实是……”
茶余饭后,即便是小老百姓,也会讨论国家大事。
在这浪潮之中,景家死了个儿子,便显得不大重要。送葬的队伍经过茶馆,方才说话那些人停了声音,注目两秒。
有人说:“造孽哟。”
也有人说:“嗐,人早晚是要死的。”
……
顾怀瑾混迹在茶楼之中,又换了一身皮囊,看着那棺材渐渐远了。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景淮,如今景淮死了,他却坐在这里目送,使人感慨。
顾怀瑾新换的皮囊仍旧是不起眼的,距离先帝出事,已经过去半月,再过半月,新帝便要登基。
他不知道这戏何时才能看见,但也不大想回西昭,左右先混迹着。
景淮身死的消息递进宫,已经是两日之后。这事儿原不归李成暄管,按说该递到皇后那儿去。可皇后身体虚弱,才刚康复,不宜操心。何况这事儿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