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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河一直注意着祁明泽,明白他的奇怪,他伸手过去握了祁明泽的手拖到眼前。祁明泽手指上还捏着那张卡片,他托着他的手看了一眼,告诉他是德文,还将文字的内容翻译给他听了。

祁明泽斜过眼瞧他,从河猜到他的心思,“你说我不了解你,你对我也不是全了解,是不是?”

祁明泽轻笑了一下,是很浅的一下,也就是将嘴角扬起了一点,但这一笑是从河至重逢以来头一次见他有笑脸。

从河不禁看呆,祁明泽抽走手,他也没有察觉。

祁明泽忙忙碌碌的收拾东西,桌上手机响起,从河看了一眼,祁明泽却一把拿走,动作之敏捷。从河只是想递给他,祁明泽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一举动的伤人,脸色微变,从河只是对他弯了一下唇,表示不在意。

祁明泽接了电话,是阿森来的。阿森还是昨天下午他下飞机的时候来过电话,只是确认他是否安全到达。

祁明泽握着手机,贴着脸颊,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是那么开朗温柔,从河的视线再次陷在了他脸上。

阿森能说什么,就是想问祁明泽的真实想法,为什么突然就回了滨城,是不是被从河强迫的。从河就在一旁,祁明泽怎么敢跟他纠这个话题,只说自己很好,见到了祁樾舟,但也没有对此进行深聊,只说他在住院,就转而问起了阿森店里的生意,又交待了一些家里的小事,阿森无奈,也只好顺着祁明泽。

祁明泽和阿森聊着再小不过的琐事,但是他眉眼间就是甜蜜的。从河看的失神,对电话那头的人起了强烈的嫉妒心。

祁明泽此时此刻对人的态度就是他想要的,其实再简单不过。就如从前一般,时时刻刻看着他都是满眼的高兴,眼睛里亮着光,视线随着他打转,想他早点回家。会问他累不累,困不困,渴不渴,要喝什么,饿不饿,大半夜给他下一碗面条,再看着他吃完。

他一个人过了太久,这是两个人的滋味,腻在其中会不知不觉,一朝拿走,才发觉难受。

这是和用钱得来的完全不一样的,钱可以买来一切,买得所有人的毕恭毕敬,惟命是从,但买不来掏心掏肺。

从河心中一股闷痛袭来,突然强烈的像是打心底里伸出了一只手来,要拽住某种感觉,往胸膛里塞。

他想要的就是祁明泽再次对他掏心掏肺,满心满眼只有他,只为了他,走到哪眼睛只在他身上打转。

苏以说他中毒了,对,他就是中毒了,不受控制的,他就想要这个了,除了这个什么也不想要,也不计较代价。

祁明泽当然知道从河一直在看着自己,很不自在。其实他哪还有心情做这些事,门上突然响起敲门声,他还是低着脸整理东西,以为从河会理会,结果门外又响起了第二声,他侧脸看从河,从河正看着他,像在出神。

他那种看人的眼神让祁明泽心上紧了一下,祁明泽转回脸,叫了进,还是继续低脸做事。

门外苏以握着从河的手机,推门进来,就看见祁明泽站在书桌前忙碌,而从河坐在一张椅子上,椅子就近的别扭的抵在书桌前,而他的人简直像个痴汉。

苏以有种冲动,真想把眼前这个人送去做鉴定,鉴定他还是不是从河,还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

祁明泽从回来的第一天起就不在家待了,他也向从河从河请了假,不是非他不可的事就都分下去了。

祁明泽每天早早的就离开家,在晚饭前才回来,从河也就在家待不住了,他身上还有伤,需要好好休养,但是祁明泽一不在他就烦躁的像得了躁郁症,坐立不安。

从回来那晚过后,他们就没再吵过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