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涛慢条斯理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把歪了的眼镜扶正,似乎是不屑于动手,他把围观的群众遣散,只对秦黎明说:“你放着好好的路不走,就打算跟这样的社会败类混在一起?”
“他不是败类。”
“好。”范涛点头,皮笑肉不笑,“我等着看你后悔的那一天。”
.
大家都说张徒明天不怕地不怕,是个狠人,但是他也有怕的东西,比如他怕欠人情。
常坤便是很好的例子,在他落魄的时候拉了他一把,他便一直记得,后来他有了些钱,便不忘拉常坤一把。
这些都是明明白白的,他也不耻于表达谢意,可到了秦黎明这里,就犯了难,乱了套。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y?e?不?是?ī????ü???€?n?2?〇???????????????则?为?山?寨?站?点
早些年,他视秦家为眼中钉,所以秦黎明理所当然地跟着一起遭罪。尽管他确实很乖,单纯如白纸,还有着像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神。
范涛说欺负他了,怎么欺负,得手了吗?这个傻子,连正儿八经的反抗都不会。
张徒明是天生的同性恋,并且有着烂到家的脾气,他都已经这样生人勿近了,在成长过程中还是免不了被多事之人找麻烦。更何况秦黎明,瘦瘦小小的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扣在身上,被骂了都未必会还嘴,只知道一味的躲,躲到现在也没躲过范涛的魔爪,当然也没躲过自己这个烂人。
张徒明沉默着开了一路的车,在下车之前秦黎明犹豫着扯了扯他的袖口,“徒明,你没事吧?”
张徒明生硬回答,“我能有什么事?”
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秦黎明一瞬间黯淡下去的目光和微微向下瘪着的嘴角都刺激得他心脏刺痛,他好像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伸手摸了摸秦黎明的脑袋,毛茸茸的也很柔软,张徒明的心也跟着一会儿疼一会儿软,他说:“秦黎明,我带你去剪剪头发吧。”
“哦,好。”秦黎明搓了搓手,“我记得你前两天就说我头发长了……”
“手疼吗?”
“手怎么……”
“刚刚打人不是很厉害么。”
“哦,那个……”秦黎明红了脸低下头去,“那是因为他说你。”
张徒明自嘲地笑,“我有什么好的?”
“……最起码你不坏。”
“那范涛坏吗?”
秦黎明抿着嘴,脸颊微微鼓着,看起来也憋不出什么答案。张徒明其实很想追问,问一问范涛究竟有没有把他给怎么样,可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他们就近去了一家理发店,就在秦黎明小区门口,时间不早了,店面也不大,但是人却不少。
等了一会儿才轮到秦黎明,这个时候又有一个问题,两个顾客等着,两个理发师,其中有一个是刚上手的学徒,另一个当然不愿意让学徒剪,于是秦黎明就说:“没关系,我都可以。”
学徒刚上手,有些紧张,一不留神就给秦黎明的刘海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