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愿。
“我记得你右手有伤吧?”秦轶言自顾自说,“那如果我把你的手捏断了,你会也觉得生不如死吗?”
说完,他的手已经碰到了谢淮最脆弱的软骨上,悄无声息的片刻间——
“唔!”谢淮死死咬住嘴唇,没有哼出一个音节。
他不能示弱,喊叫只会让对方更加兴奋。
“那就来吧。”他突然轻笑了一声,趴在秦轶言耳边,模仿他的语气说,“把我弄残废了,你就要对我负责。我会缠着你一辈子,让你喂我吃饭、帮我画图、替我考试……我会惩罚你参与我的人生,然后,成为我。”
说着他努力搂住秦轶言的后背,用柔软的毛发蹭他的脸颊:“你看,我黏上你了,一辈子的那种哦。”
??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秦轶言早就忘记和人拥抱的温度了。清醒时他拒人千里,发疯时别人只想报警抓他。
可谢淮没有躲开,自己明明想伤害他,他却邀请自己参与他的人生。
“你不害怕吗?”
谢淮摇头,勇敢地与他对视。
“可是我没有资格出现在你的人生里。”秦轶言不知又想起了什么,竟然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谢淮的世界里瞬间安静,拼命张嘴呼吸,却什么都吸不进来。
“放、放手……”他终究还是乱了方寸,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秦轶言俯身聆听耳畔轻微的喘气声,和自己的呼吸环绕交织,满意地闭上双眼。
脑中闪过无数零碎的片段,他看到答辩会上别人对自己指指点点,看到老家的小屋楼下暴民拉着横幅要他父债子偿……那是困扰他无数日夜的梦魇,也是每次狂躁时想亲手终结的杀戮。
突然,一个声音撕破了眼前的血光:“言言,答应妈妈,好好活下去。”
“这是妈妈最后的愿望了。”/“秦轶言,你冷静一点!”
母亲温婉的声音和谢淮的喊声在耳边重合,他仿佛被什么东西砸中,用力推开谢淮,冲向那扇被打碎的屏风。
“不要!”谢淮没能拦住他,紧张地吼道,“秦轶言,你不能做傻事!”
然而他预想中的事情没有发生,他只是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抓起一把碎玻璃攥进了自己的手心里。
血顺着他颤抖的手指缓缓滴落。
伴随着最后一声呼喊,办公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谢淮冲上前抱住了摇摇欲坠的秦轶言,连拖带拽地扶到沙发上。
他几乎是摔进沙发里的,趴在沙发扶手上难受地喘了几口气,举起腰间的钥匙:“我办公桌上锁的柜子里有镇定剂,拿给我,然后赶紧滚。”
滚这个字听起来有些刺耳。谢淮没有否认这个方案,觉得当务之急得先让他安静下来。
找药的时候他发现秦轶言的柜子里还有好多东西,比如药箱、压缩被子、麦片和牛奶,有种经常在办公室过夜的感觉。
他顺手带来了药箱,把镇定剂交到他手里:“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我自己会。”他看了眼鲜血淋漓的右手,咬开针头保护套,对准手臂的皮下静脉毫不犹豫地扎下去。
“等等……”谢淮没想到他疯到直接打静脉,想上前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他把用过的针管丢到地上,闭眼靠回沙发里:“肌肉注射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