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对劲了,在众人面前表现得过于肆无忌惮。
突然,对方冰凉的手指扫过他的喉结。
“把眼睛闭上。”声音还是和往常一样清冷。
“你真会化妆?”谢淮还是不相信,“就算你有舞台经验,也是几年前的事了。”
“学过就忘的东西也配拿出来和别人说?”秦轶言俯身凑到他耳边,“谢淮,我的记性很好,想要什么都是一辈子的事。”
他的声音很轻,漫不经意间带着警告的口吻。谢淮被这声“一辈子”弄得心里发怵,觉得没必要为这种小事伤和气,乖巧地闭眼。
秦轶言依然挑着他的下巴,盯着那截白净的脖子,片刻后坦然地挪开眼神。
柔软的笔刷在眉间划过,还能听见耳边克制的呼吸声。过了几分钟,谢淮感觉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挪开了,刚想睁眼,鼻尖又被笔刷轻点了一下。
他被挠得很痒,差点打喷嚏。
“别动,不然把你画成猫脸。”秦轶言站在桌前垂眸看他。
谢淮偏头看镜子,发现整套妆容已经完成。皮肤的瑕疵都被掩盖得一干二净,但让他意外的是,秦轶言竟然不惜笔墨给自己画了眼妆,却在修容时寥寥几笔带过。
他的眼睛本就饱满有神,这样一来显得更加圆润,像个刚上初中的小屁孩。
“你就不能把我的脸修小一点吗?”
“修不了。”秦轶言用笔杆挠他的下巴,“你吃太多了,肉都是实心的。”
“……”谢淮觉得他就是在故意整人。还是孔欣慧嘴甜,见状上来解围:“不用太较真,你的底子好,化妆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再说我们秦学长的技术也不差啊。”其他学生也过来围观。
秦轶言同样很满意,双手环胸靠在桌上,仿佛回到学生时代的艺术赏析课上。
“专心演出,我会在下面看你的。”打量片刻,他往观众席走去。
化妆间里又吵闹了一阵,工作人员来后台说演出即将开始,让他们列队准备。
艺术团分为舞声乐三部分,首先由合唱团开场,然后是古筝独奏、民舞串烧、劳动号子等一系列风情迥异的作品,最后再由他们的齐唱《来自雪域的呼唤》结尾。
所有的舞台效果都是郑嘉嘉把关设计,声光乐在温婉柔美的江南小调和势如破竹的出塞曲间切换自如。
秦轶言却对眼前的霓裳绿腰不感兴趣,目光始终追随着负责串场的合唱团。
谢淮身着一袭正装,站在舞台高处中心,确实是最显眼的位置。
大屏幕上划过一幕幕他再熟悉不过的风景——高远辽阔的天空、规整俨然的庙宇、旋连成海的五色经幡,在雪山纯白的掩映下流露着万物鲜活的本色。
他的高音真的很有穿透力。
秦轶言闭上眼,想起那天谢淮对自己说的话。
随着《雪域》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演出也进入尾声,主持人宣布本学年艺术节闭幕式圆满结束,邀请所有参演人员上台合影。
礼堂里的大灯亮起,观众们接二连三地离场。秦轶言却不急着走,坐在原地看郑嘉嘉指挥他们站位。
谢淮在她的指挥下再次站到最中间的位置,等拍完合照,去年认识的学长又走过来和他勾肩搭背:“小谢,我看这团里有不少咱们土建的学弟学妹,要不趁今天一起聚个餐?”
“没问题,正好两边的人我都熟。”他爽快地答应。
不过说到吃饭,他又想起某个不省心的家伙,下意识向观众席投去目光。果然他还没走,和郑嘉嘉并肩站在过道里讨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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