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墙出去的兴致也没了,只能回房关门,自给自足。
这样别扭的相处持续了许久,直到中秋那一夜。
中秋宴上来了很多方荣轩和方夫人的亲戚,方白简自知自己的存在在这些亲戚的眼里是不光彩的,便找了个借口离开,屏去了下人,独自一人坐在后院偏僻的围栏一角上,对着池中的那一轮月自饮自酌。
团圆的中秋,在他娘去世之后,于他而言,就再也没有庆祝的意义了。先前他还以为,因为有了柳逢辰,今年的中秋会有不同,可被拒绝了的他,最终也还是形单影只罢了。
良人在侧对月吟风,只是场求而不得的黄粱一梦。
方白简喝得头昏脑胀,浑身发热,酒入愁肠,相思无望。他忽而想要跳进池中捞那一轮月,都说月色温柔,捞上来抱在怀中,是不是就能让自己好受些?
那就,跳吧。他想着,站起了身,膝盖微弯,看着水中那轮月便要跳。
一双手忽而从他身后出现,将他拦胸一抱,往后一拖,他后仰一摔,砸在了一具柔软的躯体上。
方白简惊得酒醒了大半,听到身下那人闷哼一声,接着呻吟:“少爷,你这一摔,可真是撞在我的心肝上了。”
第39章·今夕是何年
是先生?!
方白简忙站起来,扶起柳逢辰,不停道歉:“先生对不住。”
方才那一摔有多厉害,从落地时的一声闷响他已经知道了。
柳逢辰咳嗽了两声,故作难受地皱眉:“道歉能有什么用,少爷方才那一摔,几乎把我的烂心烂肝砸出来了,疼。”
“对不住……”方白简惭愧地给柳逢辰拍背顺气,没一会儿又尴尬地将手移开,低头站在一边,“我只是喝多了,一时醉意上头,想要跳下去捞个月亮,并没有想不开。”
柳逢辰微微一笑:“少爷怎么不给我顺气了?”。
“我……我不该这样。”
“不该怎样?”
“不该同先生太过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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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逢辰哟了一声:“那之前是谁同我云雨巫山枉断肠,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我身上将我拆吃入腹的?”
“我……”方白简脸一红,“从前是我无礼,逾了矩,如今便同先生道一声不是。”
“道一声不是就能完事了?”柳逢辰贴上来,“果然少爷同那些逛窑子的人无甚区别,只当我是消解欲望的玩物,爽快了便离开,却害我心烦意乱,终日牵挂,我的一番情意,可真是付了流水,唉。”说着竟是捂着心口蹙眉叹气起来。
方白简急了:“我从不曾将先生视为玩物,反倒是先生纯拿我消遣。先生扪心自问,到底是谁害谁心烦意乱,终日牵挂,又是谁的一番情意付了流水!既然先生不愿意接受我,那我还纠缠先生做什么?倒不如一拍两散,各自欢喜。先生总是这样,仗着我喜欢你,心疼你,说不过你,就欺负我,你才是同那些逛窑子的人没区别,用完了我就丢,还要去找小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