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夙七对此心满意足。
偶尔夙七也会同柳逢辰说花费了他那么多钱,心里惭愧得很,也不知柳逢辰为何要为自己赎身,又不睡不操的。
柳逢辰只是淡淡说:“我在云梦没什么朋友,以前交往的,除了买我画的那些老板,便都是花街柳巷的人了,我孤独得很,思来想去,也就同你聊得更投缘些,你人也好相处,又有摆脱小倌身份的志向,便招了你给我做事,这个理由可以么?”
混迹风月场多年,夙七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是极好的,便不再多问,只老老实实给柳逢辰做事,以回报柳逢辰的赎身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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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逢辰在画铺子里待了一阵,等夙七离开后便回家了。他独自一人住在一座偏僻的宅院,不大,是一年多前他回到云梦后一眼就相中的,因为清净。夙七住在更偏僻的另一处,偶尔过来一起吃饭,但大多数时候柳逢辰都是自己一个人,读书画画。
他有家,有铺子,不愁衣食,在外人看来,应该是过得相当舒坦的,可他并不快乐,就如同夙七曾委婉指出过的那样“仿佛公子在临安受了什么劫难似的,回来之后,浑身都是孤独,让人不敢同之前那样亲近了”。
亲近谁呢?不是那人,便什么都不对了,哪怕自身的情色之瘾还未解,真心已经交付之后,再容许一个别的什么人进入身心,便是难于登天了。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乡远去不得,无日不瞻望。肠深解不得,无夕不思量。
少爷,我想你,对不住你,是我懦弱,守不住这份情,我这一生,唯有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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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春入了夏,天气越发热了,云梦地处南方,到了这个时节,身上无时无刻不贴着一层粘热的水汽,闷得人头昏脑胀。
夙七在画铺子里扇着大蒲扇,看小画本打发时间,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
前段时间柳逢辰伏案作画累坏了,便让夙七在铺子外贴了暂时只售卖存货的告示,待入了秋重开新画售卖,自己在家避暑歇息了。
老板歇息了,夙七真是说不出地开心,整日在铺子里忙得脚不沾地,他早就盼着能歇歇了。反正铺子卖画挣的钱够得很,能偷懒,自然要偷懒的。
他打了个呵欠,瞧了眼时辰,觉得差不多可以关门回家了,伸了个懒腰,起身收拾东西。
画铺子不仅卖柳逢辰亲手画的画,还卖柳逢辰从民间收购复刻的稀有画本,销量还不错。夙七正收拾着,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转身,正欲摆出平时招待宾客的笑,就被来人的相貌气度惊呆了。
好俊的一个公子!
夙七的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了,可眼前之人竟是将他生生比了下去。
云梦什么时候有这等相貌的人了?外来的?
“这位公子,可是想买什么画?本店美人图,英雄图,花鸟虫鱼山水图,应有尽有,若公子喜欢稀有画本,也可以看看我们的复刻版有没有您看得上的。”
可来人却是神色平静地说出了一个出乎夙七意料的回答:“我想要龙阳春宫图,不知你们卖不卖?”
当天关了铺子后,夙七就跑去了柳逢辰家,同他说了这事。
柳逢辰躺在树下的竹椅上纳凉,听了夙七的话,不禁微微皱眉:“他怎么知道我画龙阳春宫的事?”
夙七摇摇头:“我也觉着奇怪,公子的龙阳春宫从来都是署花名经中人卖的,就连我,也是公子去临安之前才知道这事,他一个外来人怎会知道公子画龙阳春宫的事,铺子里分明从来不曾摆过。”
“来人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