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天旋地转。神君大手一揽,将麻雀拽到怀里。
“起这么早?”
麻雀和神君对视,神君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清晨的困倦。麻雀手摸了摸神君的下巴,脑袋凑过去调皮地咬了一口。
神君挑起麻雀耳边柔软的黑发,问道:“还难受吗?”
“难受,”麻雀嘟囔,“你真是一点都不温柔。”
神君轻笑一声,“下次我努力。”
“嘻嘻。”麻雀手环抱住神君的腰。
他们赤裸的肌肤相贴,在安静中感受彼此温度。
*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平静,小城里没什么风浪。
关系的亲密进展让麻雀变得比从前更粘人,整日几乎就像块黏在神君身上的牛皮糖,谁见了都要打趣一番。
麻雀粘人的同时又极其没有安全感,清晨醒来常常闹着让神君亲口对他说三遍绝不会忘记他。
神君不明原由,却也纵容麻雀这份稚气可爱。
唯一的插曲是麻雀问起冷酷书生二,神君说忘了买,麻雀呆滞地看了神君许久,气到扭曲。
不过最后没赌气太久,巴巴地跑到神君怀里撒娇。
今年天气比往年热上许多,莲城荷花在仲夏初便开遍了每一个角落。大片大片粉白的花瓣在绿叶旁娇羞的展开,这个时候是游人最多的,一批又一批的文人墨客相聚莲城。
麻雀和神君却开始收拾东西离开莲城一阵。
他们要去最初约定的地方。
月牙泉。
莲城离西北大漠有一段距离,莲城温热湿润,而西北干燥热辣,马车在官道上徐徐前进,太阳是一天比一天毒辣,神君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晒黑了几个度,掀开衣袖就能看见明显的分界线,麻雀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神君则佯装恼怒,黑着脸堵住麻雀的嘴。
亲吻间唇齿相触,是甜腻又湿热的气息。
他们在很多个小镇里落脚,越靠近西北,异域风情愈发明显。麻雀一路买了许多小玩意,都是在中原的稀罕物件。
麻雀抱着满怀的东西,像是只囤积冬粮的小松鼠。神君笑他:“回去可以做个卖货郎。”
麻雀抱着纸袋的手收紧了些,急道:“才不做卖货郎,这都是我的。”
见麻雀生出几份委屈,神君揉了揉麻雀的脑袋,“好,好。都是你的。”
。
月牙泉位处大漠深处,最近的城镇是在沙漠边上的岐兰城,这里民风淳朴热辣,因位置险要,少有外人来。城里人见他们面生,不似本地人,便热情地送了好些当季水果以表欢迎。
麻雀和神君在岐兰城休整了两日,才又出发。
城门外也是漫无边际的黄沙。
兴许是麻雀一路走神,他们明明在大漠里走了三天,可麻雀却觉得像是一眨眼般短暂。
湛蓝清澈的泉水从沙漠深处涌出,在平整的黄沙地里凹下一个巨大深坑。
这会已是黄昏时分,巨大的落日半掩在沙丘后,橙红的日光将半边天的云彩染上颜色,一眼看不到边际。
水里映着天空的倒影,麻雀和神君小心的走下去。当他们站在岸边的沙土上,麻雀一时恍惚。
沙漠里的大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夹着扬起的黄沙,让人睁不开眼。
麻雀没说话,蹲下身子,手伸进水里胡乱拨了拨。
水很凉。
凉得让麻雀觉得它和这个白日里热浪翻飞的沙漠格格不入。
麻雀手背一翻,趁神君看向别处的时候将匿息石放了下去。
黄色的小石子缓缓地沉入水中,水深处是大片大片的暗色,匿息石悄无声息的被深处黑暗吞没,再看不到一点踪影。
麻雀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他说,“上去吧。”
麻雀低落地想,也没有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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