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入嗓子就激起了反应,沈离枝急忙搁下茶盏,转头捂着嘴猛咳了起来。
她入水受得凉,演变成了咳疾,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李景淮看她咳得凶,还以为她是呛了水,伸臂一捞,把人拽了过来。
将人按在腿上,打算如法炮制在瑶池的那一幕。
他还记得这一招对呛水很有成效。
可当他手扬起时,俞伯忽然出现在门口。
定睛一看里面那一男一女的姿势,俞伯往后趔趄了一下,双眼瞪得像铜铃。
“老奴什么也没看见!”
他又把眼睛一蒙,拉着门咔哒一声合上。
“老奴这就把门关好!”
李景淮抬着手,沈离枝手捂着唇。
两人在这宁静的氛围里,茫然地扭头看向被合拢的门扇。
李景淮本来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被俞伯一打岔,顿时就从心底生出了古怪。
他再垂眸看见僵在自己腿上的少女,那身浅青色的长衣,绸料如水,随着她趴伏的姿态像是起伏的山峦,峰底是她下塌的腰窝,峰顶则是……
俞伯不会误以为他要打的地方是‘峰顶’吧?
李景淮脸色一黑。
纵然他偶会随性妄行,可也不会青天白日做这样的荒唐事。
他正要伸手把横在他腿上的人儿掀开,那声被死死被沈离枝抑在咽喉里的咳嗽声又传了过来。
她瘦弱的肩膀还随着轻咳颤啊颤,用来束发的青丝带也在她紧绷的后颈上扫拂,看起来颇为可怜无助。
她落水后也不曾有机会好生养息,先是伤了手,后又因为他的一句话只能随行奔波。
常喜几次提醒他说,沈大人病了。
可他每次见她时,并未看出她有什么病,想来她能抑制住轻咳,没有在他面前显示出病态。
若是早知道,就不带她出来了。
李景淮皱起眉,手临时就变了方向,缓缓落在了沈离枝微颤的后背上
大掌伸开,横覆在她背上。
如此一衡量,腿上的那人身形瘦小,背脊的宽度也不过他一掌。
就好像轻易能被他控制一样,是他的掌下之物。
几乎在他的手覆下时,沈离枝肩膀猛颤了一下。
“公子我好了……”
她用胳膊肘撑起上身,想从他手下脱身。
因敏锐地察觉到了李景淮的动作变化,从而生出一份不安。
这不是李景淮被药物控制的时候,他清醒着,却做出让人费解的亲昵。
他可以拍打,却不该轻抚。
沈离枝能感受到后脊被炽热掌心贴着,那有力的指腹微抵,像是用力裹住她的背。
就像是被拿捏、桎梏一样,
没人希望被拿捏软肋,也不会有人喜欢被人制服。
就如沈离枝这样的人,也从来不想被圈禁。
意识到掌下的人在挣脱,李景淮反又用上了一分力。
就好像和她较上了劲。
“急什么?”
李景淮按住她,慢条斯理在她背上像是在丈量着自己的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