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嘶鸣震耳,夹杂着男人怒骂痛斥。
剩下的几匹马仍在步步逼近,李景淮不慌不忙,一手从沈离枝身前揽过,一边挥剑格挡住从侧面砍来的刀锋。
几滴血溅到沈离枝的后颈,热得像是烛泪。
她不敢松开缰绳,只能死死咬着牙关。
好在他们跑到了一个稍开阔的地方,才不至于会被沈离枝的骑术拖累。
李景淮出手狠辣,他不在乎留不留活口,出手就是毙命的死手。
而来追他们的人却畏手畏脚,显然是被下了令要抓活的。
W?a?n?g?址?发?b?u?Y?e??????ü???ē?n???????????????????M
这样下来反而让李景淮占据了上风,沈离枝能明显感受到身边追击他们的马匹数少了。
可是还没等她放下心,眼前的地面缓缓露出一条壕沟。
马被身后的追赶刺激地只会往前冲,沈离枝根本控制不住它,只能在刀光剑影之中慌张叫出声。
“殿下!——”
李景淮给右后方的人递出一招横刺,回眸看见迫在眉睫的危险,他抢过缰绳夹紧双腿。
“不好他们要跑!快追上!”
随着马跑近,沈离枝才发现那并非是一条壕沟而是山涧夹谷。
沈离枝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这样的宽度,他们是不可能横跨到对岸去的。
李景淮看了一眼,非但没有减速,反而压低她的身体,驱使马儿冲刺往前。
身后的几匹马也不甘示弱地紧咬着他,一点也没有把速度降下来。
就在马儿惊撩起前蹄做出跃起的姿态之时,李景淮猝然踢开脚蹬,抱起沈离枝往旁边茂密树丛一滚。
几声惨叫在他们翻滚的过程中,断续传来,那种穿透入耳的尖叫,令人毛骨悚然。
沈离枝在翻滚的过程中撞得全身钝痛,头晕目眩。
不知道过来多久,他们才停了下来,树上的鸟嘎嘎叫了几声,踢枝飞离。
几片叶子旋落而下,落在沈离枝颤动的睫毛上,她张开口,慢慢喘息。
冷汗从她的单衣渗出,身上太疼了,像是五脏六腑重新挪了位,一起挤压着她狂跳的心脏。
岑寂的四周只有他们的呼吸声,气息凌乱,许久都不能平静。
呼——
又静了一盏茶的时间,李景淮才把她推开,自己靠着树坐了起来。
沈离枝揉着自己的肩膀,回头看他。
从树叶缝隙里洒下的几缕月光照他身上,满脸、满身的血,分不出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沈离枝从没见过这样的李景淮,顿时惊得眼睛剧颤,也顾不上身上断骨一样的剧痛,膝行至他身前,舔了舔干燥的唇问道:“殿下,您受伤了吗?伤得重么?”
李景淮缓缓睁开眼,眼神却十分奇怪,亦或者是被这月色映得十分奇怪,宛若朦胧不清的春江水。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í????μ?w?è?n?②?????????????ò???则?为?山?寨?站?点
沈离枝愣了一下,还不及询问,见李景淮对她伸出一手。
修长的手指像是想要抓住什么,最后只擦过了她的脸颊,沈离枝眼眸转至眼角,摸不准太子想做什么。
手指在半空顿了一下,忽而抓向她的后颈。
“殿下?”
“沈离枝,现在就告诉你一件事。”
他的手压下那脆弱纤细的脖子,迫使她靠近自己那张血淋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