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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离枝环顾左右, 找了一处干燥的地方把衣裳放下,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手中的瓷瓶。

李景淮没有马上把头转过去,他嗅到从沈离枝身上带出来的淡淡清香,“洗过澡了?”

“嗯。”

氤氲的水汽把她的脸都带湿了,身上的衣裳也沾上了弥漫在净室的气味。

是那股清冷的松柏香。

沈离枝慢慢抖着瓷瓶,药粉覆在他的伤处,她能清晰看见那一块的肌肉瞬时紧绷,微颤。

“殿下,很疼么?”

沈离枝的愧疚油然而生。

定然是那会滚落的时候,太子用手垫在了她的肩膀和后腰,保护了她的身体不被山地上的突石和灌木刮蹭。

而两人的重量加在一块,使得他身上的着力处受到了更重的损伤。

说起来,是太子代她受了这些伤。

“不算什么。”

疼,但是算不上。

沈离枝轻轻抖落药粉,视线却偏向伤口的旁边,他的肩膀上还有些陈年的旧伤,一条条接近肤色,却比肤色还要深一些。

鞭伤?

刀伤?

早些时候她跟着杨左侍去戒律司,太子换衣的时候她就曾瞥到过一点痕迹。

可是谁能在太子身上留下这些痕迹?

“你是打算把半瓶药都倒在同一个地方么?”李景淮忽而开口,沈离枝蓦然收手。

“……是奴婢的错,殿下此处伤得比较重。”沈离枝抿唇低声解释,又慢慢把视线往下移,道:“腰上的伤,也要撒药了,殿下稍微伏底一点吧?”

她伸出一根指头,戳在他的背上,示意他让出地方给她撒药。

李景淮蓦然一僵。

沈离枝的胆子是不是越发大了?

见他不动,沈离枝不由抬起头,又用指腹点了下,公事公办地语气十分平静:“这样撒下去,药粉都沾不到伤口了。”

李景淮深吸一口气,在疗伤面前决定不和她计较,他往前伏身,好让沈离枝可以撒药。

沈离枝垂下头,仔细地把药粉撒在他的伤口处,这瓶药被她浪费了些,剩下这点得精打细算。

她专心致志地像是在用药粉给他的伤口描边平涂,一言不发。

在这间水汽腾腾的窄小净室里,两人的气息也几不可闻,只有越来越重的香气互相交错缠绕。

沈离枝有些惊讶地发现,太子身上的那股清冷的雪松香气有加重的趋势,源源不断从他身体里渗出,充斥在她的鼻腔里。

连那细微的血腥味都被掩了去,只剩下那种雪风吹过松柏的清冽。

怎会如此?

殿下……好香

香得让她不由屏住呼吸,只怕再闻下去要头昏眼迷。

好不容易上完了药粉,沈离枝后退一步,感觉自己整张脸都被自己憋热了。

她缓缓呼出口气,用手轻扇着风,“衣裳我放在了殿下身后左手边的小架子上,都是全新的。”

李景淮静默半响,才转过身,朝她的声音侧脸,问道:“在哪?”

“在……”方向最是难解释清楚。

沈离枝干脆拉起他的手,往衣裳的方向指着,“这个方向,三步的距离,有个架子,殿下小心别碰翻了……”

她的手心握住李景淮的手腕,手腕压在他的手臂,肌肤相接的地方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