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太担心。”
路遥安慰道,又撇了下嘴,“你还是多担心一点你身上那个毒。”
“我闻你身上有股松柏之味,曾经有人给你吃过药, 帮你压制着身上的毒吧?”
毒?
李景淮以前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也没有太医能查出他身上有毒。
他抿了一下干燥的唇,还不太相信这个与上玄天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神医’。
“路老神医曾经为上玄天做过事?你帮他们做了什么?”
小竹楼里敞开的门洞吹进了一阵微风,几个瓦罐在头顶被吹着旋转,撞出清脆的声响。
他听见那边锤药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哎,说来也惭愧。”
虽然是惭愧,可是路遥还是一下就打开了话匣子,配合他碾药的声音说了起来。
“上玄天那帮狗东西,不知道从哪里得了一本古籍,里面都是些乱七八糟的邪门歪道,长生不老这些也不必说,这还是正常的,但是你听说过那种把死成渣渣的人变活回来的么?”
“未曾。”李景淮眉心深蹙。
他一直‘注视’着门口的视线转了回来,落在路神医的方向,像是被他那奇怪的描述所吸引。
渣渣?
路神医往药钵里添了一把药材,瞥了眼青年俊朗的脸孔,“没听过,正常!老朽一开始还以为他们研究的是正常的药理,最多不过是一些‘佯死’的药,但是他们居然是企图把已经死得彻底的死人救活,阎王听了都要气笑咯。”
李景淮重新把视线偏回门口,沈离枝未免太慢了。
“最可怕的是,他们还声称这种药还可以给那种病得快死的人用,简直胡说八道!”路神医愤然道,像是自己被欺骗了感情。
他起身把捣碎的药泥都倒进了一个瓷碗里。
“我呢,最多就是帮他们研制出了一种可以让人假死的药,但是我发现他们用这些药做不好的事,这有悖我的本意,当然就马上卷铺盖逃跑了,这一逃就是四五年呐!”
“他们为什么现在才找你?”
路神医耸了耸肩,“谁知道,可能是以前那些药他们用完了吧。”
他敲了敲瓷碗,“哦,忘记说了,那‘佯死’药正是他们所谓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药引子,嗐,我造孽!”
置之死地而后生?
李景淮忽而闭上眼,眼睫狂颤,豆大的汗从他的额角流下。
这个名字,他隐约有听过。
是什么时候听说过?
应该是还要早些的时候吧,是他母后病倒后么……
不对不对,那时候上玄天的人还没影响到上京,应该还没有入宫才是。
可是当初父皇为了给母后治病,召见了很多大夫和术士。
是不是鹤温成也在其中?
那段时间,他太慌乱了,以至于对那段时间里的记忆都混乱成了一团麻绳。
想不起来,更理不清……
沈离枝踩着嘎吱乱叫的竹梯上来,进门就看见面朝着她的太子。
他紧闭双眼,额头上尽是大汗,看起来就像是在梦中魇着了。
这种情况,该不会是他的‘恶疾’又犯了吧?
沈离枝心头一跳,提裙快步走到他身边,把小手覆在他前额上,“兄长?你怎么了?”
李景淮睁开眼,汗水从浓长的睫毛上滚落,润湿了他的凤眼,像是回暖的春水带上了雾气。
“……我没事。”他声音略哑,微微扬起头,慢慢说道:“你去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