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这句话,不等秦霜有所反应,少年便腾空而起,脚踏檐沿冻霜,身披瀌瀌雨雪离去。
秦霜伸出鲜血淋漓的手,拿过那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微冷的糖糕,沁甜的香味涌进鼻间,酥脆软糯的糖霜,给他的心裹上了一层甜。
后来,他再也不曾见过少年,亦不知他的真容,那个雪飘如絮的初雪天,仿若是他死地求生的妄想。
再之后,秦霜初次进宫觐见时,在萧治的书桌上看到了那张虎头面具,它大张着青色獠牙,火中带金气势汹汹。
他看的入神、发痴,萧治问他好看么,他说好看。
那面具在他心底似春江水暖,宛如虹销雨霁,横行霸道的闯进了孤冷的世界里。
忠义殿上灯火通明,炭盆的火烧的正旺,分明暖意融融,氛围却似弥天大雪盖地般凝重。
萧乾手握着那把弯刀,紧贴秦霜白皙的脸庞,撩拨的轻拍着他的左脸,刀尖在他下颌的线条间流连,以一种暧昧的姿态下移。
刃口滑过他发颤的喉结,沾了半颗晶莹的汗珠,再向下,就能剐破那天青色的盘扣,挑开秦霜的衣襟。
“反抗,反抗给我看。”
萧乾的神态蓦然冷了下来,他的声线很哑,却有十足的威严。
秦霜抬眼直视着男人锋锐的双目,胸膛急促起伏着,恼火的喘息声愈发清晰,但就是不动。
看出他眼中的倔强和坚持,萧乾忽地笑了,他扬起下颌,递给悍匪们一个冰寒的眼神,很快就有人用铁链再次铐住秦霜的双手。
得到他的示意,独眼汉子一把抓过瘦弱的唐莲,拔出腰刀在少年眼前比划,龇牙咧嘴地看向秦霜,像只跟着头狼一起发疯的凶兽。
“不反抗的话,我会用这把刀当众剥下你的衣服,再让独眼把那小子的脸刮花。”萧乾沉声宣告着,漆黑的眼眸渐沉。
“呜呜——唔!”唐莲抵死挣扎着,用模糊不清的声音嚎叫,像在提醒主子不要服软,别向这群悍匪低头。
弯曲的刀刃就停在秦霜的颈端,只要靠近半寸,那刀就能割破他的肌骨,他咬紧牙关,深邃的眼底聚集起浓烈的怨恨。
在这瞬间,萧乾一时未察觉,身下的人用竟嘴狠狠咬住刀刃,头迅速转向左边,拼尽浑身的力气,把弯刀甩在了木柱上。
如鹰撮霆击,刃口锵的一声钉进木板,手柄回旋,在空气里发出摄人心魄的震颤声,让四周的土匪们看得呆怔。
“萧乾,本王奉劝你最好快点收手,倘若来日有一丝脱身的机会,我必会率领三军,荡平你这渡关山。”
死寂般的雪夜里,秦霜幽深的眸迸发出强烈的怒火,疾言厉色的告诫着面前的男人。
听着他冷然的声音,萧乾却没有半分怒意,他弯起冷峻的眉眼,笑意更深,注视着秦霜的眼神,全然是在看一只色厉内荏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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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有两下子,不愧是曾统率三军,威名远扬的摄政王。”
他微微俯身,用手托起秦霜清秀的下颌,端详着他凄寒的神色。
“王爷这么说,我便更不能放你走了。”
男人贴近他的耳廓,压低声线,语调深沉沙哑:“虽然王爷负隅顽抗的样子很美,却太冷太硬了,看来萧某要帮王爷好好磨上一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