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最好用什么物件堵上他的嘴。
“萧爷,人关好了,萧二也放进去了。”
这时押完人的独眼匆忙返回,跪地禀报道。
萧乾随口吩咐一句好生看管,便起身绕出忠义殿,走向山寨的后院。
虽是三更半夜,又逢风刀霜剑的大雪天,后院却仍是灯火通明。
寨子依靠渡关山的陡崖而建,拔山屹立、通体赭红,飞雪萦绕下明灯闪烁,庞大的楼阁好似在山峰坠落的点点明珠,熠熠生辉。
萧乾走过纵横交错的台阶,在一间楼阁前停下脚步,漫不经心地推开了房门。
刚迈进门槛,云雾缭绕的碳火气就迎面扑来,他抬手拨开身前的屏风,便看一个身穿青紫色衣衫的男子侧卧在榻,正手持青铜雕花烟杆,神态昏昏欲睡。
听见脚步声,宋祭酒没有立刻起身,待萧乾走近两步,自他手里夺过烟杆,他这才睁开双眸。
“哥哥回来了。”他低声道。
许是因烟雾的缘故,他明媚的桃花眼生出几缕水意,瞳孔朦胧又迷惘,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
萧乾把玩着手里的烟杆子,沉声道:“回来了,猎了一头鹿,三只野兔,大雪夜,想猎点大家伙都赶不上趟。”
宋祭酒看他吸了口旱烟,便支撑起下颌,满脸好奇地询问他:“人可见到了?”
萧乾手底下动作微滞,吐出一口烟雾,把烟杆塞回他怀里:“见到了,不如小时候好看,以前是只娇滴滴的小包子,现在是只狼。”
顿了顿,他又加上一句:“母狼。”
正在加烟草的宋祭酒一下子就笑出了声,烟杆随他的闷笑颤抖着,在手里不听话的乱蹦。
“哥哥口是心非,分明一副很满意的样子,还说人家是狼。”他眼带调侃的掠过萧乾的脸,含笑道。
“我可没跟你说笑。”萧乾抬手褪去肩上的大氅,动作利落的将其扔到屏风上,拉起衣摆坐了下来,动作稍带蛮横粗犷:“就他来渡关山前几日,才抄了赵复生的家。”
他用指尖敲打着桌面,加重语气:“逮着谁就一通乱咬,爷真是想堵住他的嘴。”
听闻此话,宋祭酒的笑意更深了。
他以军师的名义在萧乾身边陪伴多年,还是头一遭见他这样兴奋。
萧乾性子向来沉冷,掌管渡关山多年来,手段严酷雷厉,不论是对外还是对内,一向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做派。
很多时候,就连他也摸不清对方在想什么,唯独....对那摄政王秦霜的事,倒是上了心。
“那哥哥可有什么对策?”他轻叩烟杆,在桌面磕出几道灰迹,询问对面的男人。
萧乾眯起双目思索半晌,才回应道:“这几日爷懒得折腾他,就吩咐后厨,每日变着花样做菜,什么山珍海味、燕窝鱼翅,轮着给他送进柴房去。”
想要征服一个人的心,必定先征服他的身体和意志,他对此深信不疑,才会如此正儿八经的下令。
这命令又让宋祭酒笑的不停,险些被烟雾呛住:“哥哥要想疼人就直说,我寻思着那摄政王该不是瘦的硌手,你才要把人喂胖了,好一顿吃个够。”
他调笑的话并未引起萧乾的恼怒,反倒面目严峻的沉思起来。
“是硌手,又冷又硬,瞧着就硌手。”
他声线喑哑,不觉的攥紧手掌,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只不过,爷喜欢他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