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榭挑眉,显然没听懂。
旅客笑起来,露出两排白牙,“这家酒店啊,最刺激,也最危险。”
那人越过他开了间帐篷,回身朝唐榭摊手,“他乡遇故知嘛,你第一次住太危险了,我们同住会安全些。”
见人迟疑,他拿着护照摇了摇,又将胸前的相机递过去,“我是一名摄影师,有图有真相,看里面那个,可爱吧?那是我女儿,旁边那个,美吧?那是我老婆。”
唐榭盯着手里的相机愣了一下,这人再三真诚的邀请,再拒绝反倒显得自己矫情,便同意了。
帐篷坐落在茫茫无际的草原上,俩人一前一后进了屋,旅客放下背包,朝人伸手,“还没做个自我介绍,我叫陈启,启动的启,是个野外摄影师。”
唐榭听着名字有些耳熟,细想却记不起来,恍惚间将手递上去,“唐榭,歌台舞榭的榭。”
陈启没怎么和他深聊,他将背包拖出蓬外开始摆设他的相机,见唐榭一直蹲着看,笑了,“怎么?有兴趣?”唐榭放下水杯,擦了擦手问,“我能碰吗?”陈启给了他一台,刚想说你若有兴趣我可以教你,回头就见人熟练地调试对焦,愣了,“你小子可以啊,专业的。”
唐榭手指一顿,“不是。”
陈启更感兴趣了,“自学的?”“不是,有人教过。”
陈启眼里带光,八卦起来,“手法挺专业的,女朋友?”“不是,男朋友。”
唐榭吞咽了一声,补充道,“前男友。”
陈启不说话了,细长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他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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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是的,我喜欢男人...”唐榭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开始为自己鲁莽地答应了合住而愧疚起来,“如果你介意...我马上搬出去...”“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看来你是来散心的,反倒是我说错话了,你不要介意。”
陈启从背包掏出几瓶酒递给他,“都说酒能浇愁,要不要喝点?醉了就在床上睡,放心,我今晚不睡,得守着窗外的景。”
唐榭起身泡了一壶茶,在他对面坐下来,“我第一次来,睡着了没意思,跟你一起守个夜吧,长点见识。”
“行,义气。”
陈启给每一个摄像机调试,期间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人聊天,问唐榭是做什么的?多大年纪了?在哪住啊?“洛杉矶?你在洛杉矶住?”陈启有些惊讶,“我有一特好的朋友也在洛杉矶,还开了一家摄影公司,人叫唐宇城,在我们圈儿挺出名的,虽然拍景比不过我,拍人,我还真不如他。”
泡好的茶水从杯里溢出来,烫了他手指,唐榭想起来了,唐宇城曾经跟他提过这位陈启,说自己只擅长拍人,要论拍景,没人比得上他师哥陈启。
唐榭将烫红的手指搓了搓,心想世界真小。
陈启说的正起劲发现对面没声了,抬头才见这人低垂着脑袋,有什么晶莹落下去了。
陈启赶紧拿纸巾往人脸上糊,说“弟弟,你这是怎么了?”“没事,眼睛矫情,见不了风。”
唐榭狠狠揉了一把眼睛,仿佛真是因为眼睛受不了风寒,尽量维持声音的平静道,“你这朋友挺有意思的吧。”
“年轻人嘛,有点意思。”
陈启端过茶喝了一口,“那小子先前跟我来过非洲,说爱上了这里的野性自由,可之后却再约不出来了,非说跟着一群糙汉子没意思,人家要等以后,带着自己的爱人来。”
陈启说到这里,无奈的唏嘘一声,“三年一代沟真不假,我们这些中年人士,你们这些小年轻是真看不上喽。”
唐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当他有意识时,已经蹲在卫生间了,他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