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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榭,七年过去了,若你仍执着于过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那我又何必救你。”

天色完全暗下来,初雪被路灯折出光晕,唐榭低头看,入眼处茫茫一片白,仿佛整个世界从未沾染过尘埃。

唐榭哽咽了一声,“梨先生...”“唐榭,我好像从没见你哭过。”

梨落见不得他这幅模样,将他搂进怀里,按着他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

他声音很轻道,“我不笑话你,哭吧。”

“这些年你做的很棒,辛苦了。”

唐榭情绪失了控,埋在他怀里,终于痛快而肆意地哭了出来。

他几乎嚎啕大哭,那般痛快。

......回市区那晚唐榭睡得很安稳,他已经很久没踏实地睡过觉了。

往常夜幕降临时,他常会梦到一张黑黝黝的、交错纵横的密网,将他困住摁进深海里,濒临窒息无法逃脱。

今晚他梦到了一个人,那人有一头柔软的头发,一颗尖锐的虎牙,笑起来带着股邪气,怀抱温暖的人沉醉。

他的心脏恢复了平稳的跳动,整个世界温柔下来。

他睡得很沉。

第二天一早,他开始着手办理山田阳一的后事。

他联系到日本画家协会,又拿出部分资金,将山田阳一的画室在保留原样的基础上,扩建装潢,改造成了一家画展。

唐榭将山田阳一生前的300多副画作,按照时间、类别重新分类,全部展出。

门票每人300日元,所筹款项,一部分支付于画家协会的管理费用,一部分汇给其父母,报答养育之恩,其余全部捐入慈善组织,用作善款。

离别那天,唐榭带了两壶清酒,在他墓碑前坐了一下午。

他没有带走任何一幅画,包括那副《诀别》。

生命流逝,不过须臾之间,这世间太残忍,他得回去,好好过他的生活。

手机已经半静音半关机了许多天,助理打过近十个电话,还有唐宇意、海南、其他人,加加得有四十多个。

唐榭有些懊恼,这几天太忙,顾此失彼,平白给人添了麻烦。

唐榭回纽约下飞机的第一件事,便是带着迟到的礼物给唐宇意道歉。

弟弟心情极差,真的抱怨起来,唐榭自知理亏,便摸人头给他顺毛。

弟弟捏着手指,攥成拳,又分开,再攥成拳,“我们都说好了的,你说一定会来参加的,结果不仅没来电话还打不通,唐榭哥你不知道,那天好不容易...”唐榭揉了揉眉心,语气疲惫,“好不容易怎么了?”“算了...不说了,你要不要先在这休息一下?”唐宇意见他一脸疲态,语气弱下来,“唐榭哥你怎么看着这么累啊,你这几天都去干什么了?”“有个朋友,去世了。”

“啊?”唐宇意还想再问,却见这人靠着沙发,已经睡着了。

唐宇意将他手里的礼盒轻轻拿出来,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