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君文的性格太软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给辛连娣打钱,让对方看到机会就会借此赖上他,逮着他这一只羊使劲儿薅羊毛,愈到后面愈加狮子大开口,直到掏空他存下来留给女儿的家底。
他不会知道前世在他发生车祸死了之后,辛连娣不但没有负起任何责任照顾过裘薇哪怕一天,而且跑得比谁都快。
接纳她就相当于带了一条毒蛇回家,裘薇还小,她什么都不知道,裘君文也什么都没告诉过她,只是跟她说过:“爸爸妈妈分开了,妈妈走了,你今后只能和爸爸一起生活了。”
宋本卿现在顶着裘君文的身体都觉得头顶绿得慌。
这个男人的一生都属实有些惨,什么锅都被别人甩给他来背,最后还落得个那样的田地。
辛连娣吃准了他心软不会拒绝自己,便自顾自去厨房里拿饭碗,手脚熟练的打开消毒柜。
“在这里吃饭可以,不过饭我没有煮你的份,至多只能吃吃菜,钱我不会再给你,奉劝你也不要再继续这种妄想能白白来钱的歪门邪道越走越远。”
辛连娣半蹲的动作一僵,站起来道:“你说什么?”
歪门邪道?他知道了什么?
“不要执迷不悟,辛连娣,念在你我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我是我所能对你做的所有劝告,”裘君文看着她,一字一句:“不然我也不介意亲自去报警抓你。”
“你是在警告我?还是在威胁我?”辛连娣的眼睛直勾勾望着他,“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
她笑起来,不信似的,“要不是他把我的钱都卷走了,我也不至于要去赌,里面来钱可快了,只是你们自己摸不到门道,”她拿着碗去盛饭,发现电饭煲里果然没饭了,于是烦躁的一把将盖合上,拿着空碗去夹菜吃:“只要我现在手上有钱,一晚上就能赢回你工作半年的工资都达不到的数目。”
原来是钱都被那亲爱的小男朋友卷走了。
宋本卿眉头微动,觉得她现在的状态应该是抽不了身了。
“吃完饭你就走吧,前两次给你打钱是我昏了头,要是早知道你染上这个,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辛连娣嘭的一声摔了筷子,音调很高:“你要是现在能给我五万,明天我就能还你十万二十万!”
裘君文静静看着她,没说话。
辛连娣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激烈,缓下声来,“君文,你就信我一次,这一次我一定不会……”
“前两次借给你的钱呢?”
辛连娣有些难堪的低下头,咬唇半晌,“那点钱太少了,没两次就——”
没救了,这样都还不抽手。
“行了,”裘君文打断她:“你戒不了我也不会再让你进来家门口来,吃完这顿你就走吧。”
辛连娣眼里涌上怒火,结婚时她一向都被裘君文照顾得很好,千依百顺,哪怕是离婚后小男友也是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惯着,这次不得已拉下脸回来想找人和好,结果却被对方这样下面子,心里自然接受不了这种差距。
筷子落到地上,她拎起自己的包一语不发的出门去,甩手将门摔得震天响,一笃一笃的细跟高跟鞋在走廊踩出沉闷的声音,走远了出去。
裘君文站了会儿,附身去捡地上的筷子,收拾桌子,把辛连娣吃剩的所有菜都倒进垃圾桶里,转身去厨房洗碗。
次卧的房门被小心打开,裘薇探出半只头来,从门缝后面去看他:“爸爸……”
“怎么?”裘君文打开水龙头,哗啦啦响。
“妈妈她……她走了吗?”
裘君文垂着眼,“嗯。”
“那妈妈下一次什么时候会来呀?”她还有好多悄悄话想对妈妈说,可是都还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