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破了,但出血量不算大。
他的目光触及前面驾驶座上的人,顿了顿,忍不住轻声唤道:“君文。”
裘君文低着头,无动于衷。
陆松明再叫:“君文……”
“闭嘴!”
裘君文的声音冷极,后视镜里映出他一双泛红的眼睛,像头被逼到绝路的小兽:“为什么跟踪我?”
陆松明抿了抿唇,心知自己现在绝不能刺激裘君文,对方的状态已然有几分过激,他默了默,竭力柔下声线道:“我很担心你,你最近的状态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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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君文神经质的用力抠了一下自己的手背,“这不应该是你喜闻乐见的事情么?”
陆松明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的手背抠出血来,脸色含了几分着急:“没有,我是真的担心君文,你……你真的瘦了很多,不要再弄伤自己了。”
裘君文回神,收回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冷冷道:“关你什么事!”
“……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呢,你还想要怎么样?”他自言自语的一下,随即回过头来,用不含温度的,审视的目光看着动弹不得的陆松明,眼中神色变来变去,最后阴沉的停下来,“我要不要让你永远消失,这样你就不会再做那些事情了呢。”
陆松明的目光有些哀伤,没想到自己会把他逼到这种地步,“你不会的,君文。”
裘君文冷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不计后果,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会把你带离这里,扔到郊区的河中央,亲眼看着你沉下去,或者把你带回家,找面合适的墙把你砌进去,更或者直接搬出家里的绞肉机,把你绞碎了冲进下水道里,跟那些污水搅和在一起,最后冲进黑色的河水里,成为环境污染的一部分。”
“君文不必这样威吓我。”裘君文看着他。
裘君文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他的温柔,他的和煦,他的心软和善良都注定了他永远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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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君文看了陆松明许久,都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一丝慌张的神色,“你说的对,我不会做。”
他扭过身子,直接从驾驶座和副驾驶的缝隙间探过来,消瘦的上半身贴在了陆松明的胸腔上,由上而下的微微俯视,呈现出一种扭曲又费劲的姿态,目光炯炯道:“我为什么要为了你这样一个人渣做出这种事情,把自己搭进去?”
陆松明呼吸一窒。
“你不配,陆松明,”他继续说下去,胸口的起伏与陆松明相贴,呈现一种呼吸交融的错觉:“早在上辈子我就不该跟你有交集,我后悔教导你,后悔拉你一把,后悔对你产生怜惜,还蠢到失去原则跟你搅在一起,陆松明,说真的,认识你真是我这两辈子最后悔,最痛恨的事情。”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一下一下毫不留情的戳刺着陆松明的心,陆松明不敢直视他的双眼,闭上了不停震颤的眼皮,“对不起,对不起,君文,对不起……”
裘君文听到他的话,缩回半边身子,奇异的笑了起来:“你的道歉不值钱,我不要。”
“……”
陆松明沉默下来,有水迹洇湿了座椅上的坐垫,汇成一团不怎么顺眼的深色痕迹。
“你的天赋令我惊叹,”裘君文用指腹拭去他眼角滑下的泪,“总是什么都能演得这么逼真,是迷惑人的一把好手,挺有趣的,”他的神情似乎还回想起什么,慢慢收回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不过细想起来还是觉得恶心。”
陆松明几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