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蒙尔看了他一眼,“是明琅的弟弟么?”
提起杜明琅的名字让利伯特眼里有一瞬间的黯然,他的头发很长,脑后面扎起来一小措,勉强笑道:“对,是老师的弟弟。”
杜明琅是大哈德蒙尔好几届的师兄,曾在军校里任职,是利伯特的老师,在很早之前便在与虫族的战争中死去,尸体葬身虫腹。
哈德蒙尔没想到他这么多年都走不出来,抿唇道:“抱歉。”
“没事,”利伯特抿了口酒,“都过去了。”
他嘴上说着都过去了,但脸色却不是这样说的。
杜月情在他身后按捺着自己的蠢蠢欲动,想上前却又不敢。
赫尔斯轻而又轻的瞥去一眼,却叫杜月情的肢体动作僵了僵,掩饰般的往后退了小半步。
他瞒着利伯特进军校的事情对方现在还完全不知道,现下只能寄希望于他的老师不要将他拆穿。
索性哈德蒙尔在向利柏特介绍赫尔斯的时候,对方只是打了个招呼,并没有多说什么。
杜月情庆幸之余,心情却不知为何却低落了下去。
他被寄养在利柏特的名下,然而他混进军校里整整三年,利柏特但凡对他上点心,都不至于到现在都还什么都不知道。两人并不住在一起,杜月情被利柏特留在主星,他自己一个人去了偏远星区养病,许久才会发消息回来问候一声,杜月情被放养在主星许久,这才能找到进去军校的方法。
杜月情心下百感交集。
待哈德蒙尔带着人离去时,杜月情还僵僵的站在原地,不知发什么愣。
“怎么了?”利伯特回头看他,“出什么神,当心走丢了。”
杜月情“嗯”了一声,忙上前紧跟他的背影,追随着他的兰香信息素。
“累了么?”哈德蒙尔低声道。
赫尔斯转动手中的酒杯,随手搁在桌子上,“还好,不累。”
哈德蒙尔见宴会也差不多了,“那就早点回去吧,这次也麻烦你了。”
赫尔斯没回应,目光越过他的肩头,投向了他的身后。
哈德蒙尔察觉到什么,转身,对上了格登里特子爵投过来的视线。
“哈德蒙尔上将阁下,”格登里特顿时笑开,“我还在想着如何才能遇到您,想不到原来您也在这里。”
他继续道:“上次我那地方附近出现了虫洞,还是多亏了上将先生及时出现,领军将虫洞关闭,在下真是不胜感激,特此来敬谢上将阁下一杯,”他示意了下手中的酒杯,说道:“请。”随即将酒一饮而尽。
赫尔斯站在旁边一语不发,看格登里特话里话外都在恭维哈德蒙尔,而哈德蒙尔压抑着眉眼间的不耐,慢慢与他周旋,说着客套的场面话。
废话了很久,格登里特终于捏着酒杯走远,走之前还特意捏着嗓子怪声怪气的夸赞了句哈德蒙尔这位伴侣先生的气质真好。
哈德蒙尔微微低着头对他:“你和他有过过节吗?”他隐隐察觉到了格登里特投向赫尔斯的目光里裹藏了几分恶意。
“嗯……”赫尔斯应了一声,用洁白的手绢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上的红酒,“我杀过他的一个蝉人。”
哈德蒙尔目光停留在他的手指上,闪神了一瞬,随即皱眉道:“蝉人?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