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安排集体住处吗?
赫尔斯:两个人住宿舍不合适,军部安排的宿舍规制严格,我得照顾艾蒙莱德。
哈德蒙尔:你可以向上面给艾蒙莱德也申请一个宿舍,他是个军人,这不是难事。
赫尔斯:谢谢上将的建议,不过艾蒙莱德伤重未愈,我不放心。
几次三番的建议被不咸不淡的反驳回来,哈德蒙尔盯着那条消息许久,脸上的表情抽了抽,站起身来,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句句话都不离艾蒙莱德,赫尔斯在他面前何曾对别人这样上心过?
真是……叫人莫名火大。
赫尔斯拿着这笔钱找了个地段和环境都不错的房子,与艾蒙莱德临时住了下来。
赫尔斯身份挺特别的,很少与军队士兵一起活动,甚至在哈德蒙尔有意无意的安排下,他并没有过真正的部队生活,脖子上的那个项圈是抑制他的枷锁,同时也是他能够获得这种自由的基奠。
赫尔斯小时候戴过大多贵族们都会给自己的omega孩子佩戴的抑制环,这种信息素抑制环的外表与这种项圈很相似,艾蒙莱德起初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是后来还是察觉到了项圈和抑制环的一点细微差别,忍不住出声问了赫尔斯一句。
赫尔斯没答他,直接忽略了这个问题。
艾蒙莱德有些讪讪,看起来似乎止不住的忧心,但是没办法说出口。
赫尔斯的变化实在大了许多,甚至令他有种,好像他们完全不是同一个人的这种错觉。
艾蒙莱德胸口发痒,他的伤势恢复得不错,就是愈合的时候总是令人难受,只得坐在窗边去看外面的景色,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穿着一身宽松的家居服,脑袋上有一撮毛翘起来,眉目和煦的盘腿坐着,总是令赫尔斯想起以前的事情。
艾蒙莱德朝窗外看了半晌,忽然叹了一声,“若是宅邸还在,花园里的那些蔷薇都该开成一片了。”
“嗯,”赫尔斯仔细数着他要吃的药片,抽空敷衍了一句:“我记得还是你以前让人种的,现在都该被烧毁了。”
艾蒙莱德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喟叹道:“真可惜,我本来想着,若是能开成大片大片,那时候的你应该会很欢喜。”
赫尔斯抬头:“我现在不喜欢了。”
床上的人看着他的脸色,笑了笑,“是么,本来我还想弥补这个遗憾,趁着有空给你种一株,不过只有一株开着也不太好看,你要是不喜欢那就不种了。”
赫尔斯数着药片的动作一顿,眼皮垂了下去:“嗯。”
“少爷,”艾蒙莱德目光不变,声音浅浅,终是叹了一句:“你变了很多。”
赫尔斯转身去倒了一杯温水回来,“你一点都没变。”
艾蒙莱德接过水来,指尖碰到了赫尔斯的手,他神色微动,似乎想伸出手去碰一碰赫尔斯的脸庞,半途却收回手,隐忍而克制的及时收敛自己将要外泄的所有感情,执起水杯喝了一口,依次将药吃完,无声苦笑了一下。
赫尔斯着手收拾桌上的东西,转身离开了房间。
除了这样,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艾蒙莱德。
他自幼恋慕哈德蒙尔,对他总有数不清的心思与眷恋,这些念头没办法向他人述说,只能对着艾蒙莱德倾述。
他总是看着他,静静听着他的心思,不打断也不出声,一双眼睛温和而清澈,听着他如何对另外一个人怀着满腔热烈的爱意与倾慕。
“少爷,”他犹记得的声音如潺潺流水,清朗的,包容的,含着鼓励意味,“喜欢一个人,您可以对他说出来,如果他看不到您,就努力让他看到您,站到他的身边,与他比肩。”
他因为他的开导,将自己心底的所有情感都放出囚笼,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直白而热烈,毫无保留的追逐自己的所爱。
艾蒙莱德总是这样站在他的身后,目光清浅的望着他一步步走远,哪怕他走得再远,再转身回头,艾蒙莱德依然留在原地,给他留着一道不同于所有选择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