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器开回主星,退出自动驾驶模式,从备用通道一路飙回主星,期间终端显示了的一个通话申请,请求接入,微弱的滴滴几声被掩盖在推进器的轰鸣之下,几不可闻,直至自行挂断。
一路驾驶到宫廷外,翻身离开飞行器,他轻点终端调出某个屏面,手指一动,很顺势的滑开了一个刚刚弹出来的光屏通话申请,大步朝着宫内走去,在终端里同时联系安德敏与杜明琅二人,了解当时的具体情况以拟出一份详细的汇报。
当报告的轮廓大致形成,哈德蒙尔脚步不停,余光瞥见了赫尔斯发来的几条未读信息,他犹豫几下,当下时宜不合,况且他出门前赫尔斯还在家里,应当没什么要紧事,于是没有多做判断,将那个消息通知滑走了,调出另一个板面准备在路上撰写一个申请令的初稿。
脚步匆匆中他的余光瞥见什么,脚步一顿,整个人都怔了一下。
他看见那个在杜明琅口中被药倒带走的人此刻正从飞行器上下来,似乎也准备前往皇宫。
看见他,利柏特也笑道:“这么巧啊。”
他的一头金发在光线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辉,色泽明艳漂亮。
“授勋的日期和模式都定下了?”
“是啊,刚和他们商定过,拟了个轮廓,正要给陛下过目。”
在这种特殊时期,这种事在终端上找安德敏确认就可以了,何必要亲自进宫来,利柏特不是个多此一举的人。
哈德蒙尔待两人走的距离近了,忽然出手,而“利柏特”却像是早有准备,将他的攻击拦下来,微微笑道:“上将何故忽然出手?”
哈德蒙尔沉声:“利柏特在哪儿?”
“利柏特”一脸讶异:“我就在这儿啊,上将何出此言?”
哈德蒙尔挥拳。
平坦的道路被一击破坏,“利柏特”避开攻击的时候显得游刃有余,似乎早有准备,闻风而来的士兵增多,“利柏特”遥遥看了皇宫一眼,似乎扼腕的叹了一声,一跃跳上高耸的围墙。
“杜月情那个蠢货……上将先生,太认真有时候也不是些好事。”他摸摸下巴,说出口的话语有一点暗哑的嘶鸣,此时若是赫尔斯在这儿,必然能听得出这个顶着利柏特的脸的人到底是谁。
“直觉太准的人真是麻烦,啊……上将先生,给您一个啰嗦的小劝告,您平时总是这么忙于国事公务的,等回到家了得仔细看看,看有没有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笑了一下,显得不怀好意:“不然到时候得不偿失了,可就有得后悔了。”
哈德蒙尔皱眉,欲将他逮捕回来,却见“利柏特”顺着墙头往后轻轻一跃,再无一丝踪迹,他竟然就这样顺着下落的趋势在墙体后面凭空消失了,派出去的士兵都找不到任何踪迹。
哈德蒙尔抬头看了半晌,强压下心里不好的预感,进宫去完成未完成的事情。
“你是说,杜明琅中将的弟弟杜月情,将利柏特公爵劫持后离开了主星?”
“是的。”
安德敏思考一会儿:“搜捕令我会下放的,”她用小匙搅着杯子里的咖啡,秀气的眉蹙在一起,似乎很不理解这样的行为:“只是……他这样做是为什么?就不怕被抓回来究责吗?”毕竟这项罪名可不算轻。
哈德蒙尔也想了想:“……大概是得不到想要的人吧。”
“宁愿背上重罪也要做出这种自毁式的举动,去强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安德敏放下小匙,“这不是很幼稚吗?”
哈德蒙尔眼皮微阖,不置可否,反问道,“陛下,您爱过一个人么?”
安德敏享受着庭院里的微风,抿了一口咖啡,眼睛舒服的眯起:“没有,我不需要这种累赘的感情。”
她身为一个omega,却能轻易的跳出omega天性里的限制,冷眼旁观他人在那些冷暖悲欢与爱恨纠葛里苦苦挣扎。
哈德蒙尔闻言叹了一声:“那就是了,陛下,您姑且就认为他是幼稚吧。”
安德敏哦了一声,“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其他了,陛下。”
“那就回去吧,”安德敏挥挥手,又端起咖啡:“赫尔斯今天进了宫,我给他说了一些事情,现在应该处于一个非常需要安慰的阶段,”她狡黠的半眯起眼睛:“你现在回去,说不定就能碰上,给安慰安慰,刚好能跟他再进一步。”
“什么事?”哈德蒙尔心里一紧。